那种秘密是独立于一切之外的秘密。
但谢经年并不因此感到自己被朋友冷落。
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他人的秘密与苦衷,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尤加和吴廉在他父母为收容异常牺牲时,帮助他良多。
虽然……确实很好奇。
谢经年摸着下巴,拿探究的眼神看向尤加,把后者盯的一阵发毛。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青年说话都开始有点结结巴巴。
尤加是联合政府高层委员,谢经年是HDP第一支队队长,吴廉是HDP第二支队的队员。
虽然尤加才是他们三人之间职位最高的人,但是却是最卑微的定位,动不动就举手投降。
如果用漫画里的团队定位来说的话……那大概就是团欺?
谢经年脑海中开始不合时宜地天马行空。
“没事,看你实在是太帅了。
谢经年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交给尤加。
“还真是谢谢你夸奖。
尤加哼了一声,接过谢经年的纸条。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HDP本部,人多口杂,重要的事情,还是用手写交流方便一些,而且在尤加的异能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谢经年用堪称公式化的句子向尤加这位上级请示收养权限,小女孩的母亲已经死去,但是将她托付给了他,女孩也救过他,他自然要承担起义务来,在深空被解决后,负责女孩之后的生活。
尤加挑了挑眉,谢经年的父母便是因为异常而死,但是他的父母尚没有来得及将他托付给任何人。
谢经年最终一个人摸爬滚打地,从沼泽中站起身来,考入HDP,继承了父母的职业。
收养那个被深空主脑意识寄生的小女孩,除去责任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吧。
假如有人可以让他在青少年时期依靠一下,是不是他就不用过的那么累了?
二十多岁的谢经年得不出答案,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十几岁的谢经年可以回答。
但是时光不可逆转,他无法回到过去,自然再也无法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尤加叹了口气,在纸条上写下准许两个字。
他抬起头,用笔撑着下巴片刻,了然地在纸条上写下什么,交回谢经年。
黑发的青年收回纸条,看着那上面的字迹,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好啊。
他闭上眼睛,心情舒展开来。
“那就叫谢累月吧。她也确实应该有个开启新生活的名字。
他将纸条递给尤加,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
“我的妹妹,就交给你了。
说这话时的谢经年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眉尖微挑,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
“好。
尤加收好那张纸条,将它郑重的放在正装最贴身的口袋中,扶住对方的肩膀。
片刻后,他转身走向预备起飞的飞行器,扶着扶梯,又重复道。
“放心,有我在呢。
他挥了挥手,身后是耀眼夺目的多色夕阳,柔和漂亮。
蓝星的命运交响曲从此刻停滞,落下最后一个带着舒缓调子尾音的乐符。
东海中心岛自那之后,异常生物潮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在短短几天内,甚至呈现迅速向外扩散的趋势。
HDP几乎全员出动,但是深空的视线已经越来越清晰。
直到深空降临的第七天,深空掀起了祂的翅膀,在空间的伟力面前,人类几乎一败涂地。
情况不断恶化,乃至影响到整个蓝星之后,联合政府决定开始他们的最终计划。
沉岛。
第88章 命运石镜⑩(弹幕)
“怎么会这样……”
恒升以一种柔光般的形态存在于命运投影之间,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象征着绝望的鸟雀将原本美好的世界天空遮蔽,不详的幽绿色将他从未见过的蔚蓝海水染上令人作呕的颜色。
他知道母亲的故乡,真正的地表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根本不会有地海世界的诞生,但是当那一刻最终到来的时候,巨大的不舍与悲痛还是将心房割裂。
凭什么,凭什么?
那么美好的世界,有着灿烂阳光,璀璨星空,与月华的世界,社会有序,一切都看起来如此光明的世界……
凭什么,也要被地海和深空摧毁?
越美好的事物,在它破碎的那一瞬间,是越耀眼,但也越令人心碎的。
恒升只是为母亲与谢他们感到不甘。
为什么这样拼命的努力,也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可是啊,这样的世界,真的相当有希望。”
风小小看着联合政府管理之下一切井然有序,平凡又温馨的街头,脑海中浮现明晨之城周围那些机油工厂,以及零零散散人类聚集地中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