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几分钟才缓慢向下走去。
里面同想象那般是一间实验室，但因为年代已久基本看不出原貌，降谷零尝试着拉开抽屉，里面的纸张破烂不堪，什么也看不出。
能在这种地方发明出延长寿命的药物，降谷零都不知道是该夸赞还是该敬佩。
可能只有厌恶。
看见角落堆积的白骨，降谷零沉默着蹲下身，他不知道这是被乌丸家族灭口的研究员还是可怜的实验体。
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腐烂，分不出样式。
搜查一圈没能找到有用的情报，降谷零已经打算离开，但因为防护面具视野受困，他不小心踢到一具白骨，从中掉出一本小型手记本。
手记大多都已经看不出具体内容，但隐约辨认出的一句话降谷零有些在意。
【那个孩子很喜欢京都的红叶。】
那个孩子？
这应该是某位研究员的手记，那么那个孩子是指谁？
他的孩子，还是……
与此同时另一边，琴酒独自来到属于朗姆的民宅。
里面没有灯光透出，看门前的积灰起码一段时间没有人进出过这栋民宅。
所有的猜测一步一步得到证实，琴酒冷然勾起嘴角，是自嘲也是感叹波本的谎话连篇。
不过他也早已习惯这样的波本。
这也让偶尔窥探到的正直固执意外纯情的“zero”显得格外陌生。
却也可爱。
轻巧地翻进民宅，琴酒扫视一圈，所有家具都蒙上一层浅薄的灰尘，他避开显而易见的机关，走到沙发前。
沙发上留有打斗痕迹，或许还有血迹。
盯着沙发上颜色比周围都要深的一块区域，琴酒转身走上二楼。
既然有打斗痕迹，那么死在沙发处的不会是朗姆。
以琴酒对朗姆的了解他更喜欢待在能够掌控全局的地方。
比如书房。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打开书房门，难闻的气味扑面。
是许久未通风的霉味，其中还夹杂着点腥臭。
看来朗姆确实是死在书房。
但书房没有一点异常，看上去仿佛只是主人离开的书房。
琴酒随意抽出书架正对椅背的几本书，洁净如新，显然没有从书架上掉下来过。
就这么让人接近，杀死朗姆的人是他的心腹？
想到波本在为他手术向他展示过的芯片，琴酒看向桌上那台电脑。
又或许只是那群被植入芯片的人？
琴酒不确定波本有没有对电脑做过什么手脚，因此并没有贸然动手。
书房留给他的证据不多，想要证明朗姆死亡似乎有些困难。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琴酒没想到本想嫁祸的人会是真正的凶手。
组织里有人和波本联手，那人还爬到足以让朗姆信任的位置。
除去那名至今身份不明的FBI卧底，琴酒不做他想。
看来除掉“朗姆”或许并不会那么困难。
按灰尘推测，朗姆大致死亡时间在一个月左右，而那时波本还待在他的别墅。
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漫长的洗浴，琴酒确定朗姆死亡时间就在那几天。
似乎得调查下那几天在日本的朗姆心腹。
但调查那群家伙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不打草惊蛇。
琴酒思索着离开朗姆的民宅。
或许可以锁定几个目标先调查看看。
比如曾经的FBI——莱伊。
“啊切。”
走出地下室脱下防护面具的瞬间降谷零打了个喷嚏。
因为封闭许久的地下室被打开，周围味道有些奇怪，降谷零并没有在意这个喷嚏。
虽说黄金别墅的事需要隐瞒，但思考着或许能发现乌丸莲耶的踪迹，公安选择把黄昏之馆的惨案袒露。
也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地调查审问乌丸家族现存血脉。
不过很可惜，那些人在祖上也只能算是乌丸莲耶的远亲，和组织关系不大。
调查下来除了一些小打小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过也多亏这次案件，乌丸集团大受影响，其他始终在暗中的财阀也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对乌丸集团出手。
毕竟都是商人，趁人之危是本性，没什么可奇怪。
事态发展让降谷零非常满意，看来离正式展开行动已经不远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开始商谈具体的计划。
国际会议开的比谈论峰会的会议还多。
“我说过我们国家这边不需要任何国家出手。”
警察厅联合会议会议室，做了伪装的降谷零站在镜头前对着屏幕厉声反驳其他人虚伪的假面。
霓虹是组织的大本营，其他国家怎么可能不心动。
这就像说霓虹这边才是主食，其他国家只不过是配菜。
也因此虽然联合行动主导国还没定下，但霓虹却仿佛已经处于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