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下沉的尾音，让他听上去分外疲惫，可轻缓的语调又带着些许撒娇示弱的意味。
第一次听到波本发出这样的声音，即便知道可能是伪装，琴酒也不由对朗姆产生恼怒。
“随你。”
如同猜测那般，琴酒爽快应声，可降谷零莫名有些烦躁，就好像无论他说什么琴酒都会答应。
他都会纵容。
但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即便琴酒确实对他有感情。
克制下内心的烦闷，降谷零望向窗外，可只看到纯黑色的窗帘。
本不想在FBI这件事里做什么，但现在这就是一个契机，试探琴酒的机会。
他闭上眼，声音有多出些许沙哑。
“琴酒，这半年你有想过我吗。”
琴酒没有说话，像是在无声嘲笑这个无需回答的问题。
降谷零自顾自说着，“算了，或许是我太累了，问你这种愚蠢的问题。”
就像是只不过一瞬间失态，降谷零很快又变回往常的波本，他嘲弄道，“休假的时候，千万记得没事别找我。”
“那会影响我的心情。”
降谷零起身走向卧室，只等那边直接挂断电话，或是扔下一句熟悉的随你。
“嗯。”
握上门把的手顿住，手机已经传来忙音可降谷零没有放下手机，他有些愣神。
不知为何，这句似乎并非是回答那句别来找他。
而是……
降谷零收起手机。
怎么可能。
第112章 救还是杀？
“任务目标詹姆斯·布莱克，他可真是位优雅的老绅士。”
降谷零看向窗外，身着黑色西装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咖啡厅露天阳台用餐。
带着细框眼镜，看上去有些瘦弱，完全看不出是多次捣毁组织据点的指挥官。
降谷零看向副驾驶座上正在感叹的贝尔摩德，“组织里那只老鼠是他的下属？”
“根据情报来看很可能是，”贝尔摩德抬了下墨镜，“所有据点有关信息都是由他那边提供。”
“可惜更详细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FBI部门之间信息并不共通，詹姆斯他们小组保密程度极高。”
“不过波本，”贝尔摩德抬眸看向后视镜，银发女人正冷着脸坐在后座，“你没喊莱伊吗？”
“任务还没定下计划，我为什么要找那家伙。”
贝尔摩德挑眉，“那你喊我们过来的意义？”
“当然是做情报组该做的事。”
看着一男一女向老人打招呼坐下共进午餐，降谷零轻笑，“那两位年轻的探员看起来还有些青涩。”
贝尔摩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在金发女人脸上停顿一秒，觉得有些眼熟，却又完全没有印象，便也没多在意。
“你想做什么？”
库拉索突然开口，“不要做多余的事。”
降谷零耸肩，“怎么能算多余呢，这能让我们更快找出目标。”
“你要做什么？”
“潜入FBI内部。”
几天后早晨，联邦调查局大楼地下车库。
站在车旁卡迈尔不知为何本能感到心慌，但见到茱蒂的车，他便把那股不安抛之脑后。
“茱蒂，这是？”
见茱蒂打开后备箱，露出蜷缩在其中双手被束缚的金发青年，卡迈尔惊奇，这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吗？
他还记得多次在赤井先生身边看到过他。
“茱蒂你做了什么？”卡迈尔不明白为什么茱蒂会突然把他带到联邦调查局大楼来。
茱蒂推了下眼镜，“昨天偶然在酒吧见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太放松，他喝多了神智不太清明。”
卡迈尔不解，“那为什么昨天没有通知我们。”
茱蒂左右张望小心翼翼凑到卡迈尔耳边，“前两天我们捣毁那个组织据点时，那里早就人去楼空，我怀疑FBI内部有组织的人。”
卡迈尔奇怪，FBI里可能有组织的人，赤井先生不早已告诉他们了吗？
“我想借此机会找出那个人，”茱蒂指向仍昏迷不醒的青年，“如果他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人肯定会有所行动。”
卡迈尔没多想，他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计划，“詹姆斯知道这件事吗？”
像是听到什么让人为难的事，茱蒂皱眉，“我怀疑詹姆斯身份可能也不干净。”
卡迈尔错愕，“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茱蒂的镜片在阳光下微闪，“你能肯定他一定没问题吗？”
卡迈尔刚想反驳，但他又想到赤井秀一叮嘱他绝不能把他的事告诉詹姆斯。
或许詹姆斯真的有什么问题？
见他不再说话，茱蒂撩了下发丝，“现在就把他带进去吧。”
FBI大楼门外设有门禁装置，卡迈尔一手扛着金发青年，一手掏出门禁卡，确认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