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伤势不算轻,琴酒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叼着香烟,轻飘飘瞥了降谷零一眼,“不需要。”
“不需要?”降谷零毫不留情手指戳上琴酒腹部的伤口。
那双下垂眼微弯,紫灰色眼眸在昏暗灯光下蒙上一层微光,无辜天真看不出一丝恶意。
琴酒抓住降谷零手腕轻压腕侧动脉,感受到手下脉搏一瞬间加快又忽而平缓,他嗤笑道,“波本,你在害怕?”
“是啊,”降谷零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反驳,手指用力搅动伤口,“我在害怕你就这么死在这里,我不好向那位先生解释。”
脉搏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在撒谎,琴酒拉开他的手举到眼前,指尖猩红,血滴自指尖落下从伤口上滑落。
“药箱在衣柜里。”
放开降谷零,琴酒吐出一口烟雾,丢下一句话,垂眸没再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降谷零慢条斯理地用琴酒浴袍擦净手指,慢慢悠悠走向衣柜,再回头琴酒已经扔掉烟蒂,静静凝视着他。
以他的观察力也看不透那双深绿色瞳孔中的情绪,仿佛是看猎物落入陷阱的饶有兴致,又似乎是等待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沉静。
总归不是什么好情绪。
降谷零没兴趣去猜测琴酒心理,他捧着药箱站在床边,“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这句话似乎有点歧义,他的意思是让琴酒把浴袍上面撩下来,但话已经出口,“波本”可不会收回。
好在琴酒也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在他面前裸奔,他站到卧室中央撩下浴袍,浴袍挂在腰带上松松垮垮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背脊线条流畅优美,冷白色肌肤上布满鞭痕,电击伤,降谷零皱眉,琴酒的忍耐力超出他想象。
不过电击伤并非只有新伤,还夹杂着许多陈旧伤。
第一次仔细打量琴酒身体,降谷零若有所思,琴酒处境似乎不如他想得那样。
不过也是,从小被组织培养的顶级杀手怎么可能会是安然无恙地长大。
他的心脏或许就是因此出现问题。
一想到一个一丁点大的小孩被组织用各种手段拔苗助长,降谷零有点不爽,那本来可都是属于国家的未来基石。
果然还是要早点摧毁组织。
“波本,”感受到似有似无的视线琴酒放下撩开长发的手,“既然这么喜欢我不介意你拍下来。”
既然琴酒都这么说,降谷零回神,无比自然地拿出手机,“那麻烦前面也让我拍一张。”
拍完就发给公安,用来补充资料档案。
现在组织人员名单中有照片的也只有大明星贝尔摩德,可这位“千面魔女”有没有照片意义不大。
猜到波本不安好心,琴酒转身目光十分刻意地扫过降谷零胸前。
其中的意思显然易见,礼尚往来。
无所谓他拍不拍自己,降谷零习惯性挑衅道,“怎么?还要我和你一样脱掉衣服。”
和降谷零一样,既然对方都已经开口,琴酒也不会拒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还在滴血。
洁白的浴袍已经绽放点点红花。降谷零打开药箱取出酒精绵狠狠按压琴酒伤口,轻笑道,“有点痛,忍着点。”
正一心二用低头处理伤口,降谷零并没有发现琴酒勾起的嘴角。
那并非是往常阴冷带着杀气的笑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究竟谁才会是真正的猎人。
琴酒凝视着暖橙色灯光下跳动的发丝,肆意彰显存在张扬而耀眼。
果然还是这个发色比较适合他。
“所以能把任务告诉我了吗?”
包扎完毕降谷零关上药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浴袍太脏,琴酒正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换衣服。
他错开视线,对一个大男人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
“控制鬼童捺房,”琴酒看着床上的血迹皱眉,干脆靠在衣柜旁,“组织需要泥掺会提供些资金。”
明明组织和乌丸财团关系匪浅却还缺资金?
降谷零叹气,仿佛嫌弃般嘲弄道,“组织居然都这么缺钱了,我是不是需要找下一家了。”
“呵,你可以试试。”
“别那么吓人,只是开个玩笑,”降谷零耸肩,“所以到底为什么那么缺钱?”
想来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即便再有钱也不会放过获得更多资金的机会。
降谷零调查过泥掺会,知道其背后庞大的资金链,但同样因为鬼童捺房好赌,泥掺会已经不如原本那般光鲜亮丽。
不知道组织清不清楚这件事。
“需要建立新的研究所。”
不仅如此用来控制鬼童捺房的手段需要使用朗姆那边研发的新道具。
这也是一次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