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两字加重音,降谷零侧脸贴上琴酒手心,“所以放我出去好吗?”
他可不想一直待在这逼仄的笼中,本就状态不佳,他可不想变得更糟糕。
而且琴酒现在看着似乎问题不大,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病情加重,情绪更不稳定。
正如降谷零所想,不知是因电击问题,还是因为受海上气候环境影响,琴酒心脏跳动速度比以往更快。
情绪也比以往更加难以控制。
手心触感温软,琴酒没有抽回手,感受着与自身体温截然相反的温度,很烫。
波本的病还没完全好透。
“给我一个放你出来的理由。”
“我想和先生更贴近一点,”降谷零忍住反胃,“这个理由不行吗?”
他暗自用力捏住琴酒手腕,带上点警告意味。
要发疯给我回去再发。
好在琴酒也不过是情绪轻微失常,理智没有彻底消失,在降谷零不耐的视线下,他打开笼门。
却没有解开枷锁,他只收到笼门的钥匙并未拿到解开枷锁的钥匙。
这也让降谷零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琴酒在这里的意味就是让他在他身上寄托更多的感情。
枷锁链条一端连接笼中地扣,降谷零行动范围只有床和浴室,任务目标的意图显而易见。
现下无法接触到任务目标,他们还需要等待最好的行动时机。
行动时机出现得并不晚,在降谷零和琴酒“友好”相处的第二天,任务目标出现在两人面前。
降谷零缩在琴酒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姿态依赖。见他如此,任务目标命令手下把两人带走。
半窝在琴酒怀里,降谷零余光观察四周,打开通讯器,“小莫里斯开始行动,地点甲板下一层最右房间。”
豪华套房内漆黑,靠墙摆放四排白色蜡烛,烛火明灭,只能隐约看见中央一张白色的木床。
与其说木床不如说棺材。
地面画着奇怪的图案,降谷零看不懂,只觉诡谲,一眼看去头目眩晕。
和他预料的那般,这种仪式房内并未留下太多人,只有任务目标和站在琴酒身后的两个穿着黑袍的手下。
降谷零被人强硬从琴酒身边扯开,推进铺满白花中间凹陷的木床。
任务目标手中捧着一碗夹杂着糜香的腥臭液体,他口中不断颂念着奇怪的音节,四指沾取碗内液体,在白发青年四肢画上诡异的纹路。
红色类似图腾般的花纹出现在蜜色肌肤上,绮丽诡秘,琴酒心绪浮动,是一种仿佛圈定的猎物即将被抢走的焦躁。
明明只是不明液体,降谷零却感到寒意透过四肢渗入骨髓,攀延至大脑,眼前红白色块交织。
他暗道不妙,那液体似乎是能通过皮肤吸收的致幻剂。
大脑混沌思考速度迟缓,眼前幻影重重,看不清任务目标,视野中只有一只全黑色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降谷零吐出一口浊气,死死咬住下唇,刺痛让他神识清明了一瞬。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看见琴酒接过任务目标手中骨刃走到他面前。
他知道已经是最好的行动时机,他已经能听见耳边小莫里斯汇报到达行动地点的声音。
可他无法抑制对琴酒的恨意和杀意,他全身颤动,一时间忘记任务目标,只余下眼前琴酒扭曲模糊的身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骨刃在眼前高高举起,降谷零瞳孔扩大,猛地起身扑向琴酒。
眼中底微暗,琴酒撤开骨刃,单手搂过降谷零,将他控制在怀中,“动手。”
小莫里斯打开通风管道,跳进房内,匕首插入黑袍人后脑,拔出匕首鲜血四溅,趁另一人愣神,他捂住对方嘴巴染血的匕首狠狠捅入对方脖颈。
解决完两人,小莫里斯转头,任务目标太阳穴插着骨刃,正倒在地上抽搐,似乎还没死透。可小莫里斯根本顾不上任务目标,他死死盯着房间中央相拥的两人,手指伸向怀中的勃朗宁。
长发男人转头,一双绿眸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
小莫里斯背后一凉,像是被毒蟒盯上,本能让他停下动作。
他撇开视线没再看两人。
房内所有变故只在几秒间,悄无声息,门外并没有人发现异常。
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降谷零回神,松开琴酒侧颈,心下惊诧。
他没想到琴酒会任由他咬住要害,眼前的伤口很深,似乎不过几寸就能咬断琴酒的大动脉。
降谷零舔去齿尖的血液,惋惜现在不能让琴酒死去。
现在他还没彻底在组织站稳脚,爬到更高的地位,琴酒可是他的“金大腿”,也是他往上爬的道具之一。
“放开。”
见他已经清醒,琴酒放开手,“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