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她冒险救了他们一家,如今他们绝对信任她。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打不过这只咒灵,一旦它有异动,我们就要立刻撤离。”雨宫佑分析着,晏然自若的模样,即使是不因情感,也想叫人信服。
“可是除了那两条路,就没有别的路径可以通往山下了......”枷场母亲忧虑道。
雨宫佑闻言,问:“前方是咒灵,后方和右方是从山腰逐渐向上搜寻的追兵,左面是什麽?”
“穿过树林和野草丛以后是山崖,约莫有十米高,如果是平时我们肯定可以带你们下去,可我们这样......”
枷场母亲的未竟之语不言而喻,他们本就极度虚弱,强撑着带日向野夏夏走了那麽远的路,还被拦截又返回来,身体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没关系,我去看看那片山崖吧。”雨宫佑站起身,猫着腰,小心翼翼往枷场母亲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出树林范围,是一片半人高的野草丛,穿过草丛,没两步就是山崖。
山崖如枷场母亲所言,有十米左右的高度,极其陡峭,在接近平地的地方才缓了一些,山崖下又是一片茂密树林。
她思索一二,有了决断。
等雨宫佑回去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枷场一家就见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工兵铲,上面粘了些泥土和草叶。
“这是......”
“居家出行必备良品,多功能工兵铲。”雨宫佑笑着把铲子举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这把铲子我总是随身携带,还真的派上用处了。”
枷场夫妻愣愣点头,就见雨宫佑把工兵铲递给他们,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接着,她开始往书包里塞树叶。
书包塞满了,她脱下外套,扣子扣住,领口打结,继续装。
“您这是要做什麽,我们、我们可以帮忙吗?”枷场父亲问。
“没事,马上就完成了。”雨宫佑手脚利索地把衣服灌得鼓鼓囊囊,收口打劫,绑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擡头嘱咐:“等会儿该走的时候,你们和我一起出去,然后往山崖方向跑,动作要快,但是你们不可以跑出林子,要在林中藏起来。”
“村子里的人在山下没搜到人,肯定会猜到我们在这里躲避,他们或许会分一小部分人留在山腰处巡逻,剩下一大部分堵着我们的后路,一旦见到我们,就会蜂拥而上将我们捉住。”
“我在用工兵铲压弯了草丛,铲掉一些山崖边的土,制造出我们都往山崖去了的迹象,追兵会跟着我到山崖。”
“你们趁他们追着我离开,原路返回,藏到你们原本被关的房子附近。”
“那你怎麽办!”枷场母亲不赞同道,“你一个人要怎麽应对那麽多人?”
菜菜子美美子也皱着小脸拉住了雨宫佑。
被关在笼子里又冷又丑,被打很痛,她们不希望姐姐为了她们而被村民抓到,经历一样的事情。
“放心吧,我做了准备,不会有事的。”雨宫佑用衣服擦干净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发顶,笑容温和,“谢谢你们关心我。”
“唔......”昏迷的日向野夏夏在这时轻哼一声,缓缓醒来。
她茫然地环视一周,宕机的大脑逐渐清醒,后脑勺的痛感也愈发清晰,她拿手轻抚一下后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嘶——痛痛痛,这人下手真重啊......佑?你怎麽会在这里?我们这是逃出来了吗?”
雨宫佑向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不妙?话说‘咒灵’是什麽?听起来好有灵异气息啊!”
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先问的是灵异话题,她是真的超爱。
雨宫佑无奈地笑:“之后回去我就给你解释。我们现在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我做诱饵,引开追兵,你们趁机逃到安全些的地方。”
“那不行!”日向野夏夏立即反驳:“我怎麽可以让你一个人以身犯险!”
“我会没事的,真的。”雨宫佑向她展示塞满了树叶的背包和衣物,“那个山崖最下方有一两米高的缓坡,土质也比较松散。你看,用这些做缓冲,虽然不能保证不会受伤,但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
“如果不这样我们都会死。”雨宫佑打断她,“我有拜托香川老师下山报警,你要留在这里,和上山的警察汇合,然后来救我,好吗?”
长久的沉默过后,日向野夏夏点点头,再擡起头来时,她已经是泪眼朦胧:“你一定不要死啊,佑。”
她说:“被揪出来的时候,我把拍有罪证的相机扔到角落里了,那个村长应该没发现,我们人证物证可齐全了,到时候你可要和我一起去指认这些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