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复仇吗?为病床上的人?
一奶同胞,血脉相连让他能感到,她做这件事的出发点并没有那么狭窄,背后的真相,一定是连他都觉得恐怖的事实。
光点消失,再度有新的光电升起来,他后知后觉她要进行下一场的征服,他想也没想,闪身过去按住她的手,烈焰灼烧着他的灵魂,他却并没有收手,“可以了,缱绻,你需要休息。”
她的目光射来,是不分敌我的狠厉,“让开!”
他固执的不松手,放出灵力堪堪接下她一掌,痛意袭来,他整个人身子一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哥!”渐近的声音慌乱,他费力的睁开眼去看她,未出声先呕出一口血,他看她颤抖着手,低声质疑自己,“我这是……做了什么?”
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没事的。”
卷卷一愣,眼底的狠厉褪去,开始如月色朦胧,泪水砸在他的脸上,顺着弧度滑下,似是要灼烧一片土地。
天际暗了暗,有雨滴砸下来,似是想要为卷卷掩饰示弱的眼泪。
她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嚎哭起来,“我……我害死了好多人,哥,我害死好多人。”
第47章 :两脚羊
吴黔声醒来,能感觉到自己的伤痛已经被治疗过了。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果然看不到卷卷的半个身影。
心底有些失落,他抽出一支烟点燃,烟气肆意生长,忽然被一道火光包裹,燃烧殆尽。
他有些惊讶,抬头居然看到空中游曵着一条迷你的小火龙,刚才的火花就是它扫尾打出来的,他伸出手,火龙落在他手掌心,他近距离才看清,那小火龙的样子与昨晚卷卷身后那条庞然大物有六七分相像,唯一扎眼的不同在于,这条龙的耳边别了一朵凤仙花。
凤仙花开的挺胸昂头,让他不由得想起江之寒。
这些年江之寒声名大噪,盖过所有人风华,包括一些前辈。
同辈之间很少有人升出嫉妒心理,至少吴黔声打过交道的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但嫉妒到给他使绊子的人,他其实也见过。
对于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是耻笑的,人活一世什么都可以浑浑噩噩,唯有自己与他人的差距,你若看不清这个,有的时候是致命的。
但对于想要通过努力缩短差距的人,他的态度是一样的。
所以当卷卷和江之寒搅扰在一起,他其实是怀疑过卷卷是否被迷住了眼睛,也开始拎不清了?
但昨晚看过卷卷真正的实力后,他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眼界太窄,顾及着天赋与机遇,将其他人的努力看做妄言。
倒在床上,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担心,他和卷卷,不会是最后一面的。
*
付笛生今天一早起来,就右眼跳个不停。
他自觉没有好事发生,他只要眼睛跳了,就是要倒霉的。
等他坐着一品豪车顺顺利利的来到公司,站在顶楼上舒舒服服的品手磨咖啡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今天只是个错觉。
他特意将办公室按在顶层,这样他每天站在落地窗前时,就会有俯视一切的感觉,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是他所享受的。
手中咖啡过半,他在抬头间从玻璃的反光中,对上一双眼。
一口咖啡喷出来,面前的玻璃糊了一片,他不顾狼狈回头,就见卷卷坐在他真皮椅上,目光危险的凝视着他。
他咽了口口水,就听卷卷开门见山,“我要进你们付家的宝库。”
付笛生气结,“你以为你是谁……”
头顶忽然一凉,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飘然落下一大片,更让他惊悚的是,卷卷指尖飞出的灵气,是他所熟悉的——爷爷的灵力。
他沉下脸,“你见过他了?”
“嗯。”卷卷答应一声,然后陷入沉默,最后仍旧没办法说出那个噩耗。
对面的人却已经意会,他转过身,那片污渍刚好挡住他的表情,许久的沉默后,他转过身,“我们这样真的值得吗?”
卷卷与他对视,付笛生的眼睛中有着苦涩,“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家里人不提起,外人倒是总提,但都是咬牙切齿,说他背叛朋友,背叛人间。”
他指了指底下的人,“他们当他是个罪人,其实他是什么呢?想要拯救人间,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最后真相大白,青史留名的也不有他的。”
连带着付家人,也一样。
因为他们救世人的方式,并不人道,并不符合英雄该做的事情。
“那你还要帮我吗?”卷卷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只是平淡的说着事实。
今早卷卷将卷轴和宝鉴召唤出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变得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