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与纣王相像的男人，说到底也只是皮囊像罢了，他不会像纣王一样护她身死，宁死不降，而是将她拱手送人，连一句争取之语都没有。
她开始沉痛的反思，是否是自己痴心妄想的太厉害，才落的如此下场？
然而心魔太重，遇上与他又几分相像的男子，她还是会飞蛾扑火，最后玉石俱焚。
每一次她路过人间，都要找一遍他影子，然而每一次路过人间，她都更加清晰一分，人间已无他。
“精怪枯骨窑，因破坏两界和平，屠戮人间原住民一十八人，现由异界管理局定罪，抽取所有灵力，遣送原世界，人间入口对其永不开放。”
人间，也将再无有她的身影。
*
三天后。
卷卷坐在轮椅上，用感知力探落地窗外，楼层太高了，她的感知力如坠下深渊，她探的越深入，越吃力。
额头上滴下冷汗，她敷眼的锦带都被濡湿了一片，忽然肩膀被握住，她自然知道是谁，笑道：“开完会了？”
江之寒将她推到办公桌前，递给她一些资料，“这个羽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有些惊讶，“你们开会没有出商讨结果吗？”
“没有，他是你朋友，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卷卷感知力中的资料可谓是十分详细，就差扒出羽生穿了什么底色的底裤了，她想了想道：“考不考虑诏安？还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江之寒翻出那朵凤仙花，“现在人还在，要不要去谈谈？”
羽生接到约谈通知，还是很惊讶的。
他不可置信的将信左看一遍右看一遍，最后慢慢放下信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回了信。
一个小时后，卷卷就出现在了约见点。
“工资福利待遇这些写的很清楚了，我们开门见山，干不干？”
羽生挠挠头，“主要是我自由惯了……”
“你那个悬赏令还能存在几年呢？”她看着他，眼神认真，“人间已经建立了新秩序，灵力开放时间长了后，人间会涌出大批量的人才，你猜他们对于外界无主的土地会不会动心？建立一个新秩序说难就难，但说简单也简单，而这些带着擦边性质的野蛮规矩，迟早会被取缔，到时候你该何去何从？”
卷卷的言语犀利，说出的话足够骇人听闻，但他知道，其中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单纯的对于形式的判断。
他们现在是掌握着游戏规则的人，他们所见所想，与普通人是有着信息差的。
他犹豫起来，咬唇道：“我这是非要签卖身契了？”
卷卷浅浅喝了一杯咖啡，才要接话，手机却响起来，她认真的看了一番，忽然笑容可掬，“羽生，玩直播吗？”
*
电闪雷鸣，羽生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妄想将雨水抖落，然而却于事无补。
他暗叫倒霉，对于签了合约还是无限的后悔。
看了一眼身后的废弃校园，他咬唇打开直播软件，调整好角度，露出自己一张脸。
*观众小小洗澡进入直播间*
*观众人生不如碎觉进入直播间*
*观众哒哒哒大大大大进入直播间*
……
【主播这是在哪里呀？】
【我的妈耶，一片漆黑，灵异直播我的爱~】
【~进我主页看精彩内容~】
【麦片哥来了，房管踢人！】
【主页骗人的，踢人！】
{系统提醒：用户小小洗澡涉嫌违规操作，已禁止其访问直播间。}
羽生看着评论区的一片混乱，撇撇嘴，这一脚深一脚浅的向着深处走去。
他始终未发一言，任由直播间的人数数量增了减，减了增。
【主播去找个地方我知道，这不是帝都七大都市传说之一吗？主播勇啊。】
【啊？那个荒废的学校？】
【什么什么？吃瓜 JPG】
【哎呀，就是那个传说闹阿飘的老学校，也就是半夜会有灯光，唱歌声之类的老把戏了……】
【主播怎么一直不说话啊？中邪了？】
【主播，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忽然一条画风不一样的弹幕出现，羽生终于停下脚步，盯着屏幕，等待着下一句。
【你们说的那些都是不切传言，这个学校真正恐怖的是它里面有横死的女学生，已经变成凶煞了，主播不走，等着成为它盘中餐吧。】
【妈耶，自由民主和谐……】
【什么凶煞？说话神神叨叨的，主播大胆的向里走，最烦这种装神弄鬼的。】
【横死的女学生？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羽生点开那个人的 ID，头像是一片漆黑，名字是三个顿号，有些喜感。
他开着售货橱窗，是一些符咒符水之类的，没有半点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