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之惊讶,从宫婢禀报秋容郡主拜见太后,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她竟然还在这?
“你是赤王身边的人?”司秋容注意力瞬间转移到赤澄身上,心里划过一抹惧意,她见过赤王,那样的男人,仅一眼就不会让人忘记。
不仅仅因为他相貌出众,还因为他手段绝辣,曾有人在赤王殿下酒里下药,被赤王殿下当场捉拿。
赤王殿下竟让人把酒煮沸,泼到那人身上,活生生扒下来一张完好的人皮,挂在宫宴门口以儆效尤。
虽然先皇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呵斥七殿下不成体统禁足一月,但是那一幕还是在不少名门贵女心里留下了阴影。
司秋容就是其中之一,她脸色白了白,气势也弱了不少,试探性地问:“这位姑娘可是赤王殿下要送与陛下的?”
至于为什么赤王殿下不直接把姑娘送到陛下眼前,而是送到了太后这里,司秋容觉得,肯定跟她的想法一样,皇上不近女色,先从太后这里下手。
毕竟太后是皇上的母亲,万一太后说说,皇上就同意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赤澄正要辩解,江含之拽了他一下,他一顿,推至江含之身后,目光却依旧紧紧盯着司秋容,怕她说出什么冒犯江含之的话。
江含之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得知江含之是赤王殿下要送来的人,司秋容是怕的。
她定了定神,斟酌道:“本郡主不屑和你一般计较,不过你若是想入后宫,还是解决宫里那个女人吧,陛下不纳妃,全是她蛊惑的,若果她还在,我们谁都别想入宫。”
江含之笑意有所收敛,看来这宫中确实不安全,随便冒出来一个人都对雪无双有敌意。
如果娄安远解决不了身上的麻烦,就不要去招惹雪无双。
江含之对司秋容没了兴趣,像司秋容这种,想来凉王府就算有什么计谋,也不会告诉她。
满脑子都是男人,和算计其他女人,没救了。
江含之摇了摇头,对赤澄说:“走吧,回府。”
“哎?你是什么态度?就算你是赤王殿下送入宫中的,也不过是个棋子,今后还不是得仰仗着……”
不等司秋容说完,赤澄转身,刀尖划过她的一缕发丝,抵住她的脖子。
宫中严谨,除了带刀侍卫其他人不可带凶器,可赤澄是赤卫队,另当别论。
司秋容只觉得脖子一痛,周身泛起森森寒意,她自幼在掌珠公主宠爱下长大,何曾受过这般对待?
就算对赤澄有所忌惮,那也是看着赤王的面子上,在她看来,赤澄不过是赤王的狗罢了。
他怎敢?
可刀架在脖子上,司秋容一动不敢动。
赤澄:“她是江府小姐,也是赤王妃,秋容郡主若再敢出言不逊,下次,卑职便越俎代庖,割了您的舌头,我们主子会在王府等候凉王前来问罪!”
江府?
赤王妃?
司秋容愣在原地,连脖子上的利器都顾不上了,想要去追江含之,却被赤澄拦住。
“今日的事情,卑职会如实禀报主子。”
他收手,刀归鞘!转身跟上江含之。
赤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多时,江含之一眼就看见了雪无双,她穿着丫鬟的绿衣,气势依旧引人注目,眉宇间的朱砂用花钿挡住,药箱没拿,打算出府之后再备上。
当她平淡地视线落在江含之身上时,眼底泛起一抹涟漪,好似清冷的湖面被打破,染上了些许温度。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她们第二次相见,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坦然。这次江含之有些心虚,“先上车!”
当初她还想着撬男主墙角,谁知道把男主撬走了。
雪无双最后看一眼身后巍峨的牢笼,想到了那个男人。
他很好,没有丝毫皇帝架子。
整日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可实际上却风趣幽默,经常忙里偷闲陪她。
除了出宫,他什么都能满足她。
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雪无双垂下眸子,没再犹豫跟着江含之上了马车。
这一别,大概永不相见了!
他们顺利出府,娄非渊没回来,江含之担心有人想斩草除根,决定先让雪无双在江府留一晚,等娄非渊回来安排好人手保护雪无双,再让雪无双出城。
雪无双已成为众矢之的,不宜在京城久留。
娄非渊傍晚才回来,整个人都带着森森郁气,除了对皇上的怨,还有一丝丝对御膳房的不满。
是他做的不好吃,还是御膳房在勾引之之,之之晚膳竟然要吃御膳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