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之以前的生物钟都挺好的,天一亮就会醒来,然而这次她一觉睡到巳时才悠悠转醒,看了一眼四周,恍惚抬手看了一眼掌心。
一晚上的时间,依旧有些红肿,她气笑了,就不应该心软帮他。
什么坏东西,看起来好欺负,假正经,后面完全变了样子,一边黏黏糊糊唤她的名字,一边做过分的事。
偏偏,她还该死地沉迷在一句句“之之”下。
可是一想到看见的疤痕,她就怎么也做不到最后那一步,只是帮他把火灭了而已。
再等等,她不会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阿冤,但是若让她知道猜测是真的……
江含之眯了眯眼睛,她就废了他。
“之之,你醒了,用膳。”
娄非渊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一碗莲子羹,还有几道爽口的小菜。
大概是讨到了甜头,他比昨日那爱答不理的模样要好很多,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身后有毛茸茸的大尾巴疯狂摇啊摇。
江含之揉揉眉心,看错了,他是狐狸,不是狗,摇个屁的尾巴。
男人把饭菜放着旁边摆好,用东西罩住保温,又殷勤地走到床边,把新衣服抖了抖,要帮江含之穿上。
“我觉得……我自己能穿。”江含之声音有些闷闷的,目光瞥向那碗莲子羹。
好久没吃阿冤的饭了……
娄非渊坐在她旁边,把她胳膊抬起来,还真就要帮她穿衣服,举止乖巧贤惠,眉眼如画,好看养眼,谁看见都会夸一句好郎君。
江含之寻思,就算没有不行,那也不至于太行吧,昨天晚上肯定是错觉。
“好了,去盥洗,吃饭了。”娄非渊不知她的心思,把帕子在盆边摆好,帮江含之安排的明明白白。
江含之心安理得接受侍候,用过膳后,娄非渊问道:“之之,你们在渝北没少受苦吧?我听说那里有土匪,有没有受伤?”
“没有,多亏了赤王殿下。”江含之状似不经意道:“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亲表哥也去了,那些土匪根本不是事儿,轻松搞定,而且我觉得,我之前确实对赤王殿下有偏见了,他人明明很好。”
娄非渊闻言不说话了。
江含之一直观察他,见他耷拉下眼皮,语气温和地问:“怎么了?”
男人再次抬眼,琉璃般的眼眸氤氲着水雾,“之之,你是不是喜欢上表哥了?”
“嗯?”
“我都听说了,你们之前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我……是我没用,如果我有表哥一半的能力,就不会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江府等你回来,还不争气地病了……”
“等会,谁告诉你这些,你先别……”
奈何,情绪剧烈波动的男人根本不听她说话,说扑就扑,一把抱住她,脑袋埋在她肩膀上,声音颤抖:“不在意,我很听话的,不会善妒,你们当时是没办法才在一个房间的,而且我相信之之,不会移情别恋,抛弃我的对吗?”
江含之:“……”现在很难把阿冤代入那人身上……
她一言难尽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哭!”
“没哭!”娄非渊在江含之看不见的角度,表情凝重,脑海中疯狂运转如何让声线听起来更可怜,几乎是一句话里面能拐好几道弯儿,“我虽然不能像表哥他们一样英勇,但也不会哭。”
“好好好,没哭没哭。”
“感觉你在敷衍我。”
江含之:“……”糟心,好端端的,她惹他干什么?
要试探也应该去试探另一个。
第六十章
在江含之试探阿冤之后, 坏菜了,阿冤心思敏感得不行,开始作天作地, 连她都难以招架。
偏偏,杨天一直好奇阿冤的存在, 得知阿冤“病情好转”想要见见他。
江含之欲言又止, 可看见队长一副好奇心的样子,只好答应。
反正阿冤不会少块肉,至于其他人嘛……自求多福。
杨天看见娄非渊长相时,控制不住吹了一个口哨,“怪不得你喜欢,敢情是看脸啊!”
娄非渊瞧着他的样子有些熟悉,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在琼山和之之第一次见面, 她也是这副表情。
他们两个竟然该死的同步!
娄非渊心里不舒服,揽住江含之的肩膀,“之之,他和你关系真好,我和他相处要不要注意什么,我会不会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他看起来很健壮, 在外面结识的吧, 不像我,在江府什么都做不了, 就只能给你做一口热乎的饭菜。”
正在调侃的杨天:“……”
杨天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他好像没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