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娄非渊唇角勾了勾,“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侍卫哪敢领功劳,连连摆手,“殿下哪里的话,保护百姓这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
“是吗?那人质在哪?”
“绝大多数受了惊吓,小的去叫几个来!”
府上弥漫着血腥味,周围的人在处理尸体,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江含之直蹙眉,当初伺候他们的小丫鬟死了……
那陈喜又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陈喜是文叔的人,早上文叔还问起过,她说人在府上好好的,如今府上出事了,陈喜在有什么意外,她要怎么和文叔交代?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娄非渊路过她的时候脚步一顿,“外面冷,先进屋再说。”
江含之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们终于带着几个局促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之中有年迈的老人,年轻的女子,怀里护着孩子,一个个面色蜡黄,身上似乎还有伤口。
除此之外,一个高壮的男人就十分醒目了。
侍卫解释,“这几位是从土匪手里抢回来的人,情绪比其他人稳定,这位则是那位……叛变的土匪,叫赵壮,他说他也是受害者,迫于无奈才加入他们土匪阵营,都是为了活命,而且这段时间他受尽煎熬,不愿意和土匪为伍,知错能改,俺……我们便心思等候赤王发落。”
娄非渊坐在堂上,目光凌厉,居高临下俯视众人,没错过他们脸上一分一毫情绪,他跟江含之在一起的时候,眼睛总是似有似无地含着笑意,而不笑的时候,上挑的眼尾会十分锋利和刻薄,打量的视线跟淬了毒的利刃似的,让人胆寒。
他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是这样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问谁。
人质们一缩肩膀,有些怕他,但是口供跟侍卫他们说的一样。
娄非渊笑了,“在本王眼里可没有什么知错能改,错了就是错了,把他抓起来,明日便处置了吧,你觉得呢?”
侍卫一愣:“殿下?”
一直没说话的赵壮也终于做出反应,抬眼看向娄非渊,当触及到对方视线的时候,倏然低头跪下,“殿下,草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为了活命,一时鬼迷心窍,如今将功抵罪,求殿下饶命!”
娄非渊直接无视他,对侍卫说:“怎么不愿?话又说回来,本王怎么没见过你?”
这一次,不只有一直说话的侍卫,就连其他人也脸色大变,他额头直冒冷汗,“殿下刚来渝县不久,小的样貌普通,自然不记得小的……”
他一边说,一边扫向四周,赤王身边没有人,只有一个女人……
可难保有什么暗卫,传言中的赤卫队杀伐果断,绝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应对的,只能先稳住。
正在他犹豫之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罗贵平在外面冻得,声音有些发颤,“怎么回事,人都死哪去了?”
他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回来,当看见厅堂内的场景后,差点吓破胆,“殿下?”
不是说府上被土匪袭击了吗?
娄非渊指尖敲击椅子上的把手:“你回来的正好,这里面的侍卫,你可识得?”
“这……”罗贵平胡乱瞅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生,娄非渊眼眸一眯,“不认识?”
“大人,这是康健啊,您忙于剿匪,哪有时间注意到这种小人物啊。”孙田在旁边小声提示,罗贵平才反应过来,“啊啊,这个是康健,怎么了殿下?刚才下官去剿匪,怎么没见到您呢。”
提到这,罗贵平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如果当初赤王在,现在隆冬寨的老巢都掀了,怎么会等到被土匪偷家。
他并没有注意到,娄非渊的眼神越来越冷,“赤尧 ,抓起来!”
罗贵平懵了,谁是赤尧?抓谁?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上一秒还在疑问的他,下一秒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赤尧在赤卫队排行老七,正常情况下不出任务,只负责贴身保护娄非渊,然而上一次娄非渊遭到算计,他被无名带回去好好深造,雪藏太久早已忍不住蠢蠢欲动,刚一出来就把罗贵平踩在脚底下,一张娃娃脸笑嘻嘻地开口:“主子,您终于叫属下了,这个蠢东西怎么处理?”
少年孩子变声期,声音有些夹夹的,配上那张可爱的脸,更有朝气,江含之忍不住多瞅两眼他的婴儿肥,这小孩一边笑,一边用脚丫子使劲踩着罗贵平的脑袋磨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