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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非渊回到赤王府后,吩咐赤澄,“去宫里找太医,告诉他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
安排好一切,娄非渊赶紧翻墙到江府,回房间没有多久,江含之就来了。
她想敲门,可手停到门边,愣是下不去,踌躇的踱步。
除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面对丧尸,这是江含之人生中第二次胆怯。
她发现,好像误会阿冤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要不等太医来了一起进去?
她这次叫太医来却不是试探,而是担心上次的那个“庸医”开的药有问题,对阿冤的身体有影响,还是宫中的太医看看,她才安心。
那等会怎么和阿冤说呢?
是她错怪他了……
“吱呀——”
恰巧这时,房门被打开,江含之僵直在原地。
阿冤就静静站在她眼前,光线照在他脸上,显得脸色更加白皙,他瞳色很浅,浅到仿佛氤氲着水雾,明明身材高挑,也并不算单薄,却依旧有那种脆弱感。
江含之明显看见他神色慌乱委屈:“之之,你来看我了?”
那模样,让江含之有一种自己胡乱弃养狐狸的错觉。
阿冤明明只是感冒了,她不仅没有关心他,反而还误会他,冷落他。
这属实不应该……
娄非渊一脸忐忑:“你别生气,我不乱走,这就回去待着。”
“等等!”江含之在他关门之前把手横过去,娄非渊吓了一跳,赶紧松手,可还是晚了一步,门板夹住了江含之的手。
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阿冤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给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对江含之来说,只是一道青紫色红痕而已,并不怎么严重,娄非渊却看着极其碍眼,又不敢伸手去触碰,只能瞪她,“你不知道会夹手吗?”
娄非渊很少对江含之发脾气,这次是真的气急了,连阿冤的人设都不要了,表情超级恐怖,换做朝堂上的那些人,早就被他吓死了,然而江含之眼里,就是一只炸毛了,且需要安抚的狐狸,没有丝毫危险。
她想抽回手被男人一把按住,继续盯她,娄非渊又心疼又自责,刚才自己演的太作,好端端关门干什么。
“没事儿,不怪你。”江含之无奈,想要去摸摸他,伸出去的手再次被按住,炸毛狐狸发出警告,“不要乱动!”
江含之不动了,任由他把自己牵回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捧着药膏往自己手上涂抹。
是不是傻,只是有些淤青而已,连皮都没破。
不过看着他那张臭着的俊脸,她没说什么,任由他捣鼓,况且药膏冰冰凉凉的,确实有点舒服。
房内就他们二人,和狐狸窝里睡觉的两小只,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时间在缓慢流走,娄非渊蹲在她身边,任劳任怨,江含之盯着某人的头顶,突然说:“对不起。”
娄非渊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头:“之之?”
“是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我应该调查清楚再下结论。”江含之用没受伤的手扶着他起来,坐自己身边,“我还不听你的解释,胡乱发脾气。”
“没有的,你没错。”娄非渊惭愧,他才是那个骗人的。
而且对比七殿下,之之哪怕发脾气,也很温柔的。
“别恭维我!”江含之捏住他耳朵,轻轻晃了晃手,“错了就是错了,下次我一定弄清楚原因再生你气。”
娄非渊惊呆:“你竟然还要生我气?”
“哈哈~”他的样子过于搞笑,江含之没忍住,“舌头哪有不碰腮的,有问题你就说,别一个人受委屈,没准你哄哄我,我就不气了。”
娄非渊瞥她一眼没吭声,心想着生气了若是哄哄就能好,他现在还用得着演两个人吗?
直接坦白身份,在她生气的时候哄哄不就好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江含之怕娄非渊误会,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告诉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看看他病好没好。
好在刚和好,阿冤没有作妖,乖乖接受检查。
老太医把完脉的结果就是,阿冤只是最近出门受凉了,普通的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而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江含之松口气,笑着送太医出门:“有劳了,宫中现在正忙,还要劳烦您跑一趟。”
人尽皆知,皇上受伤了,整个太医院都在想办法医治皇上。
太医叹气:“没事,皇上那边用不着我,听说民间来了一位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年纪轻轻的医术了得,连我们这群老骨头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