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鹂突然觉得,含之养的这个小白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怪厉害的。
“含之,我还有事先走了,后日三殿下登基,白天举办登基大典,祭祀,晚上要宴请文武百官还要家眷入宫,我姑姑她们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让我预定衣服,好好打扮,有什么用,我又不想入宫。”
新皇登基,相信不久选妃就会提上日程,不少人盯着后宫的位置。
将军府的那几位,本来就打算给垄鹂找夫婿,三殿下便成了她们心中的人选。
垄鹂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有病,说三皇子中意我,我们连面儿都没见过,中意个屁!”
罪魁祸首在一旁默默端起碗,递到江含之怀里的狐狸嘴边,小狐狸试探性地舔两口,见他没有其他举动,便放心大胆地干饭了。
垄鹂怀里的狐狸顿时不安分了,挣扎着往江含之那边冲。
垄鹂无语,“你这狐狸忒没良心,看见吃的就不给摸了。”
她放开了狐狸。
两只狐狸开始抢饭碗,有几滴奶顺着舌头卷起的力道溅了出去,落在江含之手背上。
娄非渊蹙眉,正要去擦拭,却被其中一只抢先一步。
江含之只觉得手背一麻,手上被舔得一干二净,难得有这种待遇,江含之略微挑眉,刚想说夸两句,怀里的两小只像是受到什么惊吓,慌乱地窜出她的怀中,一溜烟滚到凳子底下。
江含之:“……”
娄非渊执起她的手,用帕子擦拭,“等会去洗下手,狐狸的嘴不干净。”
“好。”江含之没有异议,然后起身去送垄鹂,期间她问,“既然没打算入宫,还是要早做打算。”
“自然,瞧好吧!”垄鹂有自己的想法。
刚才不过是找江含之吐酸水罢了,事情说出来之后,她心情好了不少。
离开之时还不忘跟江含之打趣,“你也不能总惯着你家狐狸,你给点吃的,他们能给你抱,会舔着你,可若是激发野性,它们会反咬你一口。”
垄鹂在边关的时候抓过不少动物,她分得清,动物到底不通人性,很容易伤到人。
说话间,她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一抬头,见含之身边的小白脸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有病,瞪她干嘛?
垄鹂瞪了回去,轻哼一声,转身走人。
“她刚刚在看什么?”江含之奇怪地回头看一眼,后面除了阿冤什么都没有。
娄非渊:“应该是还想看看狐狸,等会我去收拾收拾那两只,可不能乱咬人。”
话音刚落,娄非渊便感觉江含之的眼神变了,他抿住唇,“怎么了?”
“你要不要管管你自己。”江含之似笑非笑。
意识到她说的意思,娄非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睫毛眨了一下,似有些羞涩,“这个控制不住。”
“倒也不用控制,狐狸有点野性没什么。”江含之手开始犯欠,揽住他,捏了捏那结实的手臂,“若是软骨头,可就没兴致了。”
她明显感觉男人的手臂紧绷起来,轻笑一声,“放松,又不是没捏过,紧张什么?”
江含之的话说者无意,娄非渊心里藏着事,比较敏感,当然会紧张了。
他甚至会怀疑,之之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还有垄鹂,那女人果然讨人厌!
接下来的两天,垄鹂忙里忙外打算入宫参与宴会,娄非渊也没闲着,因为娄安远登基那日,他要到场。
登基大典绝非儿戏 ,殷狗的余孽还未彻底根除,恐生事端,娄非渊不得不亲自安排。
与此同时,江含之发现阿冤出府的次数多了。
她不会限制娄非渊的自由,只能不断叮嘱,“你出府要小心,碰见什么可疑人物,一定往人多的地方跑,至少弄出动静,出事了我好派人调查,知道吗?”
江含之惆怅,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离谱,阿冤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她还要说这些。
没办法,阿冤长得太招人,她操碎了心。
思来想去,她还补上一句,“还有,尤其是见到七殿下的人,躲远点!”
娄非渊耳朵都被墨迹出茧子了,一直耐心听着她讲,但听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辩解,“之之,七殿下真的不坏。”
江含之微笑,“嗯,他不坏,至少把你狐狸皮剥了,还会给我送回来当棉袄。”
娄非渊:“……”解释不清,根本解释不清!
彼时的娄非渊并不知道,还有一件事,他更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