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松开温菘蓝,弯下腰把兔子抱起来,有些无奈地说:“千金,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呀!你一点都不乖。”
兔子乖乖待在月月怀里,肉嘟嘟一大团,两腮都鼓起了无数条褶子。
温菘蓝没管住自己的手,撸了把兔头。
千金对月月姿态亲昵,安静任撸。可面对温菘蓝却是一脸高冷,爱答不理的。
月月拎着千金的兔耳朵一本正经地训话:“千金,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妈妈,也是你的主人,你态度好点。不然给你吃好吃的。”
温菘蓝被月月人小鬼大的样子给逗笑了。
月月笑着对温菘蓝说:“妈妈,千金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它天天都陪着我,我可喜欢它了。谢谢你!”
据江既白所说,千金是她孕期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养的。它的岁数比月月还大。月月一出生,千金就陪着她了。千金的陪伴甚至都多过温菘蓝这个母亲。
温菘蓝捏了捏小姑娘软软的小脸,笑容满面,“以后妈妈和千金一起陪月月。”
月月举起小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大一小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随后她们一起走回客厅。
月月抱着兔子招呼温菘蓝坐到沙发上。
“妈妈,保姆阿姨在给我熬冰糖雪梨,待会儿你也喝一碗。”
温菘蓝笑容温柔,“好呀!”
她环视客厅,并没有见到江既白的人影。
她偏头问孩子:“月月,你爸爸呢?”
月月抬手指指二楼方向,“爸爸在房间睡午觉。”
温菘蓝接着就问:“那月月怎么不去睡午觉呀?”
月月:“我要等妈妈来。”
厨房扑来一阵一阵馨香,纠缠鼻息。
隔了十来分钟,保姆阿姨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冰糖雪梨汤走出厨房。
两人坐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喝汤。
雪梨炖得软烂,入口即化,汤汁浓郁香甜,让人口舌生津。
温菘蓝喝了满满一大碗。身体光速回暖,驱散了早春的清寒。
喝完雪梨汤,温菘蓝又陪着月月一起画画。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月月今天下午有画画课。
她赶紧问:“月月,你下午画画课不上了吗?”
月月小声说:“我跟老师请假了,今天我想陪着妈妈。”
温菘蓝心下一暖,既心酸又感动。缺爱的孩子总是格外渴望亲人的陪伴。尤其是从小就缺席的母亲。
月月学的是油画。画板架上,纸上渲染五颜六色的色彩。
她看过月月的画。很多都是孩子想象中的一家三口。
这次她画的也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牵着年幼的女儿。
以前全凭想象,今天才真正变得具象化。
蓝天,白云,草坪,鲜花,高饱和度的色彩,刺激着温菘蓝的眼睛。
她看着看着,后面竟感觉自己鼻头发酸,胸腔滞胀。
月月还不知道,江既白是江既白,她是她,两人永远无法变成“我们”。
昨天江既白在电话里说是和他的律师谈。
事实上律师并未出现。
不过这对于温菘蓝来说毫无影响。她和江既白谈也是一样的。
男人白衣黑裤,衣着休闲简约。比起半个月前,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整个人精神气很足。
两人分坐沙发两端,泾渭分明。
温菘蓝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就说:“我需要探视权。”
江既白神色平静,果断回答:“可以。”
温菘蓝:“探视时间你来定。”
“依你的时间,你有空就多陪陪月月。”江既白很好说话。
他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西装裤顺滑的面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温菘蓝继续问:“我可以把月月带到我家去住吗?”
往后日子还长,她不可能天天来江既白这里。要陪月月自然是把孩子带到她家更方便。
江既白淡声丢下两字:“可以。”
当真是惜字如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温菘蓝安静地望着年轻的男人,面露猜疑,“你的律师不在,你的话我能信吗?”
江既白:“……”
江既白差点笑了。
他语气肯定,“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温菘蓝朝他挥了挥自己的手机,嗓音徐徐,“没关系,我录音了。”
江既白:“……”
他不禁失笑,这姑娘现在居然变得这么谨慎了。
内容不多,三两句话就谈完了。两人就月月的探视权达成了共识。
然后整个下午温菘蓝都在陪月月玩。
小姑娘一会儿画画,一会儿堆乐高,一会儿又玩游戏。一大一小玩得很开心。
晚饭自然是留在别墅吃。
保姆阿姨烧了一大桌美味加油,跟过节似的。
温菘蓝和月月的口味一样,一桌子都是她俩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