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菘蓝捂着嘴特别想笑,努力憋着。
江既白见她憋着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家里阿姨买的,我平时很少下厨。”
温菘蓝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肯定不会买玫红色,你要买只会买蓝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既白拿菜刀的手不禁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怎么知道我会买蓝色的?”
温菘蓝脱口而出:“因为你喜欢蓝色啊!”
说完她赶紧补充:“其实是我猜的。我看你好多衣服都是蓝色系的。我就觉得你喜欢蓝色。”
她眨了眨大眼睛,“江先生,我猜对了吗?”
他握着刀埋头处理牛肉,声音慢慢传进耳朵,“蓝色是一种纯粹的理性,我很喜欢。”
所谓纯粹的理性,就是不掺杂一点杂质和感性因素,完全以规律和规则作为判断标准的思考方式。
江既白希望成为那样的人。但显然他不是。
江既白把一些费时间的肉菜先处理了。牛肉切丁,和土豆一起炖。
他把牛肉切好装盘,温菘蓝也将两颗大土豆削好皮了。
看他拿刀的姿势,以及切菜的流畅程度,温菘蓝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会做菜的。他是真的会。而且厨艺肯定很厉害。
温菘蓝是独生女。父母从小就没让她进过厨房。如今快奔三了,她也就只会炒个蛋炒饭。连盘青菜都炒不水灵,出锅蔫黄蔫黄的。每次回乡下都被母亲数落。
自己不会烧饭,她就特别佩服会烧饭的人。尤其是男生。这是加分项。
陆洲就是个会烧饭的。她有幸尝过一次陆总的手艺,好吃到爆,她惊艳了好久。
看江既白这架势,他的厨艺绝对不输陆洲。
她美滋滋地想,今晚有口福喽!
说是下下手,其实江既白一个人包揽了大部分的活儿。温菘蓝也就削个土豆,洗洗青菜啥的。
她脖子动不了,整个人跟个机器人似的,特别僵硬。
见她抻着脖子还要洗菜,实在难受。江既白于心不忍,把她赶出了厨房,“这里交给我,你去客厅看电视。”
厨房没有她的施展空间,她只好陪月月一起剥豌豆。
小姑娘剥了几个豆子就开始玩了。她用豆子在白色盘子里摆人脸。温菘蓝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人脸贴眼睛。
盘子里现出一张女人的脸。不能说好看,也不能说难看。反正能看出是个女人。毕竟有“长发”。
“月月,这是谁啊?”她搬了条小凳子坐到月月身边,温柔地问。
月月扭头冲她俨然一笑,“你啊!”
温菘蓝:“……”
她不由皱眉,故意板起脸问:“我有这么丑吗?”
小朋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语气认真,“不丑啊!阿姨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生!”
嘛呀,彩虹屁张口就来!这孩子可真会哄人开心。
试问,谁能抵御得了萌娃的彩虹屁?
反正温菘蓝是抵御不了的。
她再看这张脸,顿时觉得漂亮多了!
月月的这副作品还没完工。她还在继续往大盘子上摆豆子。
温菘蓝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尽情地发挥自己的创造力。
这个岁数的孩子,想法最多,天马行空,她什么作品都能创造出来。
温菘蓝之前还听同事提过,她家孩子把一袋米埋土里,兴奋地说要种稻子。
比起这种费妈的创作,月月拿豆子摆人脸已经非常值得鼓励了。
她抓了一把豌豆开始剥,也没再管月月摆什么。
等那袋豌豆剥得差不多了,她低头一看,发现小妮子又在盘子里摆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她奇怪地问:“月月,这又是谁啊?”
小朋友脆生生地回答:“爸爸!”
江既白要是见到这样的“自己”该哭了吧?
这也忒丑了点!
温菘蓝面露疑惑,“为什么要把我和你爸爸摆在一起?”
月月理所当然地说:“我希望你们在一起呀!”
温菘蓝:“……”
温菘蓝震惊万分,不可思议地看小孩,“什么叫在一起?”
月月:“阿姨,我想你嫁给爸爸!”
温菘蓝:“……”
还要现在没喝水。要是嘴里有水,她绝逼要把自己给呛死!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温菘蓝赶紧捂住月月的嘴,“月月,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她警惕地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男人站在厨台前忙活不停,一点都没关注这边的动态。
她在心里默念一百遍:童言无忌!
她很乐意当月月的阿姨,陪她玩,陪她一起吃好吃的。她可没想当她后妈呀!
她要是给人当后妈,她爸妈分分钟灭了她!
月月皱着眉毛,有些受伤地问:“阿姨,你不喜欢我爸爸吗?我爸爸那么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