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声被他激将到差点要出手,我立马哎呦喊头晕,假装要跌倒在阿娘怀里,这才把他引过来。
我使劲朝苏声使眼色,好在他看懂我的意思,假装愤怒让人请走秦可风,但秦可风不走,扭头推开房门朝里质问:“秦音!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我立马跳起来,心想坏了,没防住他!
原来他激将苏声,根本是在调虎离山,让人完全注意不到还要守住房门。
果然是狡猾的商人!
“不在这里?那在这里?”
秦可风碎碎念着,在阿娘卧房里翻翻这里,翻翻那里,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影。
我觉得奇怪她往哪儿跑了,没想到一阵脚步声轻盈传来,回头望去,秦音竟从我身后的回廊里跑来,她笑嘻嘻跑到门口,与秦可风讲:“爹爹是在找我吗?”
秦可风眼角抽搐一下,只能打起微笑:“你刚才去哪儿了?你呼延意叔叔想见见你,这几日就要准备起与他完婚的事宜,你可不能再任性了。”
秦音嘴角落下去,很快扬起来:“知道了爹爹。”
她的奶娘在一旁总算放心,拍着胸口念着阿弥陀佛,感谢菩萨让她心爱的小姐想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西域商人。
秦可风瞥一眼阿娘,仍旧锲而不舍,定要带她回去:“西洲那场大火实在蹊跷,我想了二十年没想明白,我相信呼延意也应该与我一样,帕雅,你是他唯一牵挂的人,应当与我回去见他一面,与他说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反过来抱住阿娘不让他拉扯,苏声几度要出手打他,都让阿娘呵止,空有拳脚却动弹不得。
眼看我们几人陷在一片凌乱,秦可风忽然望到什么,眉头皱紧道:“是三殿下送小女来的吗?”
我一回头,赵方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傻笑着讲:“妹妹带我到花园里追蝴蝶去了,你看,这是蝴蝶。”
他举起捂在一起的双手,秦可风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被手掌心里吹出的一阵泥灰迷住眼睛。
他回身冷下面庞,命令道:“跑。”
我对着他的突然出现发愣,还是苏声反应迅速,一手拉起阿娘,一手拦腰抱起我,飞也似地跑去了别处。
秦可风果然没有追上来,为了以防万一,苏声让士兵在门口守岗,自己到处去逮他和呼延意,只让赵方羡留在房中守着我们母女。
阿娘躺下休憩后,我甚是凌乱,颓废地坐在床尾,看着赵方羡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金簪,轻轻摆到桌上:“为什么金簪会在秦音手里?”
他很是冷酷地审问,我一摸身上藏金簪的地方, 头皮发麻,完全没料想到什么时候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当即伸手问他讨回来,他撩回去:“既然你不珍惜,自有珍惜它的人。”
“你还回来!赵方羡!”
我追着他出门,一拐弯,他突然停住脚步,与迎面而来的秦音问道:“你不怕你父亲再追来?”
秦音像是刚从慌乱里脱身,抚着心口靠近他:“我说我来找刚才那位帕雅夫人,来劝劝她,他就答应了,其实……我是来看看你,三哥。”
赵方羡本要转身,但见到我在身后,又立马折返回去,将金簪递给她:“送你了。”
我扑过去,拉扯住她欢天喜地伸去的手,很是不满意:“这明明是我的!”
她恶狠狠道:“你瞎了吗!这是三哥给我的!”
“我不管!还给我!”
我与她争吵,赵方羡这个死人背起手,自己慢悠悠往回走了。
秦音喊了几声求他主持公道都没得回应,抬眼一瞧,立马用力踩我一脚,我才松开手,任她攥紧了金簪去追他:“三哥你去哪里?今晚能不能带我离开?”
赵方羡本来悠悠闲闲的模样,对她的追问很是困惑:“我为什么要带你离开?”
她一愣,赶紧举起手里的金簪:“你送我这个,是不是表示你很在意我?”
赵方羡只是冷笑:“这样的簪子我想送几个送几个,刚才是见你从窗口跳出来很是狼狈,才送你金簪,万一你要逃走,可以当做盘缠。”
秦音脸色阴沉不少,又问道:“那我与你写了这么多信,你却封封回复,这又是什么意思?”
“哦?我回了吗?”
他冷笑一声,忽然叫我:“元喜,我让你烧掉的信呢?”
我挠起脖子非常尴尬,在秦音的怒目里一再退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看秦小姐连续来信,应是很急的事情,就……就帮三爷回复了……”
“元喜!你这个混蛋!”
秦音果然暴跳如雷,握紧了金簪跑来追我,她力气不大,跑起来像兔子一样快,两三两步便追上我,拿尖锐的簪子抵到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