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有喜(47)

我执意要送她,生怕有坏人再来欺负,或者她又突然吐血:“你等等我,我现在托人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阿莲看着我走了两步,忽又转了方向过来:“能遇到你,我生怕是自己明天真要死了,老天爷才给我最后一点好意。”

“你胡说什么?快呸呸呸掉!”

我伸手捂她嘴,她心事重重地摁下我的手:“刚才我被波公公抓去受水刑时,其实已经有御医给我看过,只是惯常的毛病,治不好了。”

我觉得甚是惋惜,也很奇怪:“对了,御医怎么会在这里?”

她忽然抬眸,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那房间里有个与你很像的女人,那御医本来是给她把脉,她看我可怜,就求波公公让御医也给我看看吐血的毛病。”

第二十五章 第一滴血痕

她说完更加焦虑,不等我反应就拉着我往厢房深处去:“她实在可怜,好像还怀有身孕,那里面好多人都围着她,似乎要逼她说出什么来。”

我这才反应元安是在波曲静操作下运送出宫的,那他突然出现在乐营,还大动干戈,分明就是把元安藏到了这里! 难怪赵方羡一定要我在这里待着,看来他早就猜到这件事。

阿莲拉着我的手在厢房回廊里走走停停,甚是担忧元安的情况:“她不知道服了什么毒药,暂时没有解药可用,听御医说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我分外难受,问她:“是灶房烧的水有毒吗?”

她停下脚步,忧郁地摇头:“御医说像是一种毒草,是中原地区没有的。”

“不是波曲静给她下的毒?”

“我被抓去的时候,波公公拼命逼我拿出解药,看起来应该不想她这时候出事。”

这很伤脑筋,不知道到底谁下的毒,下了什么毒?

也不知道元安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想亲眼见见她。

我反过来拉阿莲的手,深深呼吸着试图平复我的不安:“阿莲我求你一件事。”

草草与她换过衣服,蒙上她常戴的白布面罩,我便与她在夹层前分别:“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安静地坐在门后,双手攀着门边很是紧张:“你快点回来,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呸掉,知道嘛?”

她头点的像拨浪鼓。

我边走远,边回头望她,她娇柔的身躯躲在低矮的夹层里,离我越来越远,远到逐渐模糊。可能是面罩蒙住太窒息,头晕了,我甚至都要记不起她的名字。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像踩在炙热的火炭上,怎么走怎么不舒服。

“站住!”

一声粗粝的呵斥惊住我,我怔在原地,手脚僵直到有些颤抖。

一个带刀官兵警惕地打量我,从上到下,还围着走了一圈:“你是谁,来东楼的厢房做什么?”

“我是灶房烧火的阿莲,来看看御医走没走,我想请他帮我再看看病。”

“滚滚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御医是你看的吗?”

他推了我一把,我趔趄后退几步,撞到连廊的摆设花台,差点把瓶口宽到要双手才能握住的瓷花瓶撞下。

幸是我眼疾手快,抱了花瓶到怀中才没有摔碎,我狠狠瞪那官兵,他看我笨拙如此,便轻蔑地笑道:“你瞪啊,你再瞪!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也别想从我这里过去一步!”

我抱紧花瓶只能吃下这哑巴亏,悻悻往来处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元家败落至此,已然没有什么希望可言,不管怎么走都是绝路,受这杂役的叫嚣我能忍,沦落到乐营卖艺也能忍,就是忍不了自己家人被关在眼前欺辱,我却跨不出去这一步!

我双手握到花瓶瓶颈,立刻回头朝那官兵疾步而去,他背对我吹着口哨甚是悠闲,丝毫没有发觉我已对着他的脑袋举起了花瓶。

哐当一声,瓷片震碎乱飞,那官兵后脑勺带血地躺地上,我捂住满脸的血迹,跨过他往里飞奔。

东楼厢房静悄悄,没什么人在,我推开一道道房门,终于有一间房里同时传来惊声低呼:“是谁?”

这熟悉的声音又回到耳边,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

我往碧纱橱深处走去,里边的床榻悬下纱帘,有人躺在里边。

“姐姐?是你吗?我是元喜。”

元安艰难爬起来,主动撩开了纱帘,但又很快缩回手:“你怎么来的这里?快出去!”

我停住脚步,一时间有些诧异与难过:“我来带你离开,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安全回家。”

她深深呼吸,听起来甚是沉重:“我们没有家了,元喜,爹爹不在了,哥哥也生死未卜,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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