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开了冰箱又合上,然后再次打开:“煎鸡蛋行吗?”
“enn~”顾明月忙摇头。
一听都好油。
闻酌彻底没撤:“去换衣服。”
“啊?饭馆有开门这么早的吗?”顾明月也不想为难闻酌,“要不算了,我再回去睡会儿。”
闻酌一开始也没想着带她去饭馆,本想着带她出去随便吃点,但现在看来是真想吃了。
这么馋吗?
“不用。”
他随手捞了件顾明月给他买的裤子,也不穿皮鞋了,踩着个黑色运动鞋,换好就先去洗漱。顾明月刚好跟他错开,先洗漱后换的衣服。
上面穿了小短袖,下面配了条高腰短裤,看得闻酌眉头都没下去过。
“冷不冷?”
顾明月拿了件薄外套:“我带着有外套。”
薄薄的一层,跟个纱巾似的。
闻酌给她拿了条运动裤,明明那么年轻却又带着老干部作风:“换上,以后老寒腿。”
顾明月丑拒:“。”
怪蜀黍,骗小孩。
#有些人看着年轻,但已经老了#
“不要。”
她担忧地看着家里的搪瓷杯子,总觉得离换成保温杯也不远了:“我这都是搭配好的,等会儿太阳就出来了。”
闻酌拎着运动裤,堵在门口,高大的个子像堵墙,不愿意退让。
顾明月什么时候怕人堵了?
她眨巴了下眼,拿手指戳他石更邦邦的胸口,两眼一弯,都是控诉:“闻先生,你前些天还说以后都听我的。”
“男子汉大丈夫,你总不会骗我吧?”
闻酌脸色瞬间僵了:“......”
#万万想不到#
有朝一日,闻酌能栽自己挖的坑里。
谁敢想?
最后,顾明月也没有穿上那条运动裤,只是外面罩了件闻酌的大外套,勉强达到了他眼里的保暖效果。
用人朝前,她勉强屈服一下。
天刚擦亮,两人走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楼底那家卖烧饼的刚把摊子支起来,小孩还窝在女人怀里睡。
闻酌一瞥而过,顾明月却停下来。
“烧饼怎么卖?有甜的吗?”
她记得小时候去赶集,都会有人支个摊子卖烧饼,甜的咸的都有。甜的里面放白糖,比咸烧饼要小一半,价格有时候却还要贵上几分一毛。
“得等一会儿,”男人佝着身子,很是本分,并不卖虚,“炉子还没热。”
顾明月略微遗憾:“行吧。”
烧饼趁热吃最好吃,外皮酥脆酥脆的,撒上芝麻,咬上一口,外酥内软,香的不行。
“能留吗?”闻酌摸兜掏了几个零钱,“能的话给我们留两个咸的和一个甜的。”
“能能能。”卖烧饼的男人接过钱,回头看了眼抱孩子的女人,两人都笑起来。
也不是钱多少,做生意有的时候就讨一个好兆头,刚出摊就开张了,那今天生意肯定红火。
日子不就是自己给自己点盼头才能过下去的么。
两人走的时候,卖烧饼还给他们送了张自己吃的洛馍。
“真不好意思,你们再往前面走走吧。我们这还得一会儿。”
闻酌“嗯”了声,转手就隔着塑料袋把洛馍递给了顾明月。
顾明月咬了口,还是觉得干巴,不是心里想的那个味。
“咱们要走多久呀?”
“快了。”闻酌三两口塞下一张薄洛馍,带着她走到老市政府附近的巷子里。
小巷子狭窄逼仄,两边都是建起来的家属院。
闻酌熟门熟路的带她找到一家蓝色招牌的小店,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厅里坐着两个女人,像是娘俩,灯也不开,只能模糊看见两个人影。
一个头发都白了,一个看着也有三四十岁了,两人低着头,正坐在大厅剥蒜和择菜。
“不卖早餐,没开始营业呢。”
应该是被人推门推习惯了,年轻一点儿的女人也没转身,根本不稀的搭理他们。
“霞姐,是我。”闻酌带她进来。
吴霞听声立即转身,还有些不敢认:“小闻来了?”
“嗯,来吃点东西。”
“快进来。”吴霞把灯打开,屋里一下亮堂起来。
她看向两人牵着的手,又打量顾明月片刻。
顾明月冲她大方一笑,她也就笑了。
“这是你媳妇吧?”
“嗯。”闻酌也不看菜单,“劳您给炒个辣椒鸡蛋,醋溜白菜,切盘咸鸭蛋,再随便配个菜,来两碗米粥就行。”
“一大早到我这吃家常菜来了,还挺匀乎。”吴霞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看了眼忍不住想打哈欠的顾明月,目光微滞,“那我让我婆子给你们炒吧,她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