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沆下巴搭在被子上端,哑声说:“怎么,现在怂了?刚才的大言不惭呢?”
徐星洛瓮声瓮气:“那是被色/欲熏心的徐星洛,不是我。”
裴沆笑出声,扯住被子一角,哄道:“刚才也是色/欲熏心的裴沆,不是我,所以让我进被子,好冷。”
徐星洛无语他学着自己耍赖,但是还是从被子里露出头,并且让裴沆进了被窝。
进入被窝的裴沆瞬间贴近,紧紧抱住了徐星洛,宽大的手掌轻易揽住徐星洛的腰身,两人呼吸交缠。
刚洗过澡的身体满是热气,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的感受到。
徐星洛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裴沆,被窝里偷偷的想要远离一些,却被拽得更近。
“裴沆,这样睡不着的。”他小声说。
“睡得着的。”裴沆按着他的腰窝,哑声肯定道。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银白的光比月色还亮,透过窗户洒满屋内。
徐星洛忽然惦记起明天要和裴沆堆雪人,在温暖的怀抱里,很快睡去。
留下煎熬的裴沆独自煎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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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混账◎
“小白,我们以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15岁的裴炎对白泉说。
“小白,你别喜欢别人,喜欢我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听你的话。”18岁的裴炎对白泉说。
“小白,我爱你,谢谢你也爱我。”
25岁的裴炎总是把爱挂在嘴边,用着最炙热最明晃晃的感情将白泉牢牢俘获。
“小白,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以后有比我优秀又对你好的人存在,你可以喜欢他,你要幸福我才放心啊。只是,别忘了我就好。”35岁的裴炎对白泉说。
白泉知道自己在做梦,十一年了,他终于梦到了裴炎了,哪怕是曾经的那些痛苦回忆,都让他甘之如饴。
这个时候的裴炎才被捕入狱,经受一番折磨后被领主判定死罪。
于是,他深夜从监狱中逃出,长发凌乱,很是狼狈的翻墙爬楼进入了白泉的房间。
裴炎的白色衬衫早已布满血迹,身上道道鞭痕刺目。在明亮的月色中,他对上白泉通红的眼中,随之,坦然地笑着进入浴室洗澡。
一点不像是马上要去死的人。
白泉坐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声响。心痛不甘又极其委屈。
没过一会,浴室门被打开,裴炎穿着白色的浴衣踏出。
柔顺的长发滴着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太过清晰。裴炎伸手摸了摸,又很是随意的用毛巾粗糙的擦了擦。
白泉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然后上了床。身上的伤口太多,白泉能隐隐看到浴衣沾染到的血迹。
但是他装看不见,快速的拥上去。抱紧的同时夺过裴炎手中的毛巾为他擦拭着长发。
白泉很喜欢裴炎的长发,漆黑,柔顺,摸起来很舒服。本来混账肆意的家伙也因为长发显得温柔许多,他很喜欢。
松开人后,白泉把毛巾搭在裴炎头上,捧着裴炎的脸,发现脸上也有道鞭痕,细长,红肿。
他心疼的伸手,只敢触碰旁边皮肤。
“唯一拿得出手的脸都被毁了。”
裴炎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按住白泉通红的眼角,抚摸片刻后,俯身吻了上去。
他声音嘶哑:“小白,别伤心,这是我选的路。”
是的,是裴炎选的路。白泉本想要和裴炎一起逃了的,但是裴炎问他,他们走了之后,白家几百人怎么办?第一军区和第三军区怎么办?
就是因为深刻知道这些,他才选择用自己的一条命阻止更多杀戮的发生。
这个世界残酷且冰冷,任何阻碍都可以轻易抚平铲除。
可是白泉舍不得,他发疯的吻着裴炎,不敢说出让他不要走的话。
‘嘭’一声枪响,裴炎突然倒下,白色的床铺上满是鲜艳刺目的血色。
白泉惊醒了过来。
冷汗布满清冷面颊,心脏的恐慌还没安静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裴炎,你为什么现在才让我见你呢?
白泉委屈极了,不管过去多久,能让他委屈难过的,还是只有这个混账。小时候欺负他,长大了还要欺负他。
裴炎,你现在不来欺负我了吗?坏人!混账!
落地窗外白光映在床上,白色的床铺恍如十一年前的那个晚上。
白泉坐起身,侧头看去,才发现外面下了一夜的雪,白雪积厚,窗外一片白雪皑皑。
“裴炎,是你来陪我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