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有人帮忙换掉了,至于换下的衣物被放在哪里就无从得知了。
太宰正在发呆的时候一个水色头发的青年走了进来,印象异常深刻的黑色军装以及温和的神色,这个人就好像不会生气一样。
如果太宰脑子没出问题的话,一开始在本丸袭击他的两个孩子都是这位的弟弟,而作为兄长的一期一振似乎对自己的兄弟们非常重视。太宰记得自己去给两个小孩治疗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的冷漠的一瞥,正如同那些注视着自己猎物的大猫,下一秒就会补上来撕裂你的喉管。
药研和一期短暂地交流了些什么,前者深深看了太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后者拉上门之后立刻没了先前温和的笑意。
春风化雪的感受大概就是这样了。
“关于弟弟们的事,我想和您单独聊一下。”水色短发的青年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到,但他的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寒冷几乎是从地板钻出来往太宰的骨子里刺。
某些事情迟早都会迎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太宰并没有太意外的抬头看向水色短发的青年,青年持刀跪坐在他的床边,明明是一副谦和的模样,可是受到了大量的黑暗物质感染,一期一振身上的不详浓烈到几乎要凝成一柄利刃一般尖锐。
一期一振看到审神者冲他笑了笑,是那种不牵动过多肌肉的假笑。
“好啊。”太宰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个位置使得他可以俯视跪坐在他床边的一期一振,“我们聊聊。”
第7章 方法之七
“想和我聊些什么呢?”太宰笑着收敛了所有的攻击性,他不并害怕面前的青年会对他出手。
藤四郎的两个孩子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已经能够说明这些付丧神完全不信任他这个审神者,对于太宰的灵力极其排斥。
“……关于这座本丸,阁下了解多少?”一期一状似恭顺的模样没有削弱太宰的警惕性,并不是关于兄弟的提问倒是让太宰有些意外。
“大多是道听途说,一期君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要和我分享吗?”太宰的声音还有些哑,入水的过程中呛了太多的冷水败坏了咽喉。
生病是种不错的伪装,这点对于大部分生物是通用的。
本着人道主义在听到水声后将落水的审神者捞出来之后就全程漠然的一期并没有很好地去照顾太宰,反倒是那个热衷于坑杀历任审神者的鹤丸国永“好心”地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一期君要留他一条命哦?这个人很有意思。”想起了邻居莫名的回答的一期垂下了眼帘。
有意思?是指自杀的行为吗?
“那么阁下。”一期一振抬头对上了那双鸢色的眸子,“阁下为何愿意选择一座暗堕本丸?”
先不说其他的,单凭太宰治的灵力的强度绝不可能被时政安排到一个罪名累累即将被清扫的本丸。
除非这个人,就是时政的官员。
一期的眼眸暗了暗,握刀的手稍稍用了些力。
“提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呢,一期君。”太宰佯装一副非常讶异的神色,“照我来此地之前的行径来看,我应该是死了的呀。”
付丧神拔刀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已死之人”担审神者的例子从未出现过,而且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死人的阴郁气。
“开玩笑的话,也请稍微慎重一些。”一期收起刀剑站了起来,如同那几位已经接触过太宰的同僚们说的那样:那个人似乎隐瞒了太多,没必要的话,无需继续过问了。
“叨扰大人许久了,这便退下。”一期端着一副无可挑剔的礼仪,稍微多关注一下就能够辨析到底是尊敬还是敷衍。
太宰没有继续观察这位付丧神,大门即将合拢的时候,一期听到了一声不大不小的询问,“我很好奇——诸位的排斥、究竟缘何而来?”
一期关门的手顿住了,青年不复清澈的眼瞳安静地凝视着因为湿寒而有些苍白的脸。
“于我等而言,审神者已然不必存在,仅此而已。”
随即没等太宰开口,迅速关门离开了。
太宰没来得及感慨一句嚣张,下一秒狐之助挠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
狐狸凄惨的嚎叫映衬着即将转为夜晚的本丸显得分外凄惨,太宰本来想着堵住耳朵当做没听见,奈何对方攻击力过高。
狐之助正打算假嚎一会继续催命,下一秒移门刷的一下拉开了,太宰面无表情站在了狐之助面前。
“你们时政有没有投诉热线,给我换个安静点的狐之助。”接收到审神者分外嫌弃的目光的狐之助心疼地抱紧自己,一向受审神者欢迎的狐狸式神在太宰这边踢了个铁板,“……我果然很讨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