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带频闪,黑暗之中的辛夷适时低头,说实话若不是爱德华说出了低温服身上的小玩意,具体是做什么的,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些东西有如此妙用。听出来对方语气的异样,辛夷奇怪的收回了触碰对方的手,“我怎么没感觉。”
全身软得与一滩水无疑的爱德华,表情复杂,他挣扎着起了身离开了蛋壳舱,“我怎么知道。”
观看了全程的胡特教授:不敢说话。
这还是爱德华第一次这么“有脾气”的与她对话,辛夷眨了眨眼,然后看着自己伸出来的手,“我的手有魔力?”,与此同时,前一秒还在蹒跚前进的少将脚步一滞,他耳侧羞红,悲愤的吐出来一句:“是装置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胡特:?
你不要乱说,他的装置宇宙第一。
十分钟后,辛夷、爱德华进入了隔壁全新升级的小黑屋。
这回,两人分别呆在了一个蛋壳舱,左边懒懒坐着的实验者是辛夷,右边背过身去始终没回过头的实验者是爱德华。
胡特教授摸了摸后脑勺,下达指令道:“都坐好,在里面休息个半小时时间,应该会展现些效果。”
爱德华听到胡特声音,他默默的戴上舱内的静音眼罩,眼不见心不乱,接着,少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开始罚坐。
辛夷瞥了对方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我也戴”。她学对方,佩戴了眼罩。
胡特教授嘴角抽搐,一边因更新的实验日志而兴奋,一边因两个实验者将“分道扬镳”而失意,胡特唉声叹气道:“这么好的实验素材,居然只能看一天,只做一次实验是不是太浪费了。”
听得一清二楚的两人,心思各异。
爱德华心中不免失落,自军运会结束,两人只有精神链接的话题可聊,若是这次的屏蔽实验成功,他们之后便无话可谈,按照对方的习惯,不轻易不会主动找自己。
辛夷心想:屏蔽起效后,她得去找陆三藏。
她非得试探试探赛弥亚的深浅,自己都如此嚣张了,居然还没人来阻止,这不科学。
因为想的是搞垮赛弥亚的事,辛夷面色淡定,她坐在实验舱里甚至有心情的哼着军运会的前奏行进曲,没多远的爱德华,小心翼翼的忍住合唱的冲动,该说不说这曲子也太朗朗上口了,好记好哼,旋律洗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升]...哒哒哒(降)...”。
辛夷不管他人死活的浪费时间,爱德华则是略显僵硬的拍着自己的手,一直在提醒自己,千万别哼出声。
两分钟后,她无聊的摘下了眼罩,左看看右看看。很快,辛夷倍感意外的看见还在腿上打着节拍的少将,透过透明的罩子,她忍不住揶揄对方道:“哟,挺有音乐天赋。”
爱德华被她的一声哟吸引,最终忍不住接了一句词。
“...”。
下一刻,他状似从容的摘掉了眼罩,耳朵里传来了辛夷的嘲笑。
“哈哈...果然还是唱出来了。”
她坏心眼的招了招手,少将无奈扶额,离谱之中带着微妙的正常。
[恶趣味的人。]
胡特教授眼见两人隔着罩子还能聊起来,他忽地出声阻止道:“你们俩别笑,试试想一些悲伤难过的事,将负面情绪延伸出一些,哎对,想想难过的事。”
指令还未下达多久,下一幕场景,简直惊呆了胡特。
教授诧异的看着两个蛋壳舱上方的集成管:“喂喂喂,我让你们想难过的事,掉眼泪的事,不是让你们毁天灭地。”
集成管鲜艳的红色导线,预示着两人静心下被放大的负面情绪。
须臾之间,左侧,红得发黑,右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辛夷眯着眼,思虑的是干不掉赛弥亚、无法全身而退,不如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大场面。
爱德华想的是,联邦被污染物占领的恐怖场景。
好家伙,难怪集成管的导线都红得发黑了,你俩是真没一个正常人。
胡特在原地跳脚:“别难过了,想想开心的事。”
科研院没有向导实验者在内,只怕这两人越想越难过,将实验室毁为平地也是有可能的。
辛夷便努力调动起自己快乐的感官,回想美好的过往,但这家伙属实是将“美强惨”印刻在基因里了,她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反而越想越难过,实验舱上方的集成管导线在顷刻间转成了全黑色。
胡特:?
爱德华家境优渥,在军部升任基本没遇到过难事,他调转回不良情绪,换着去想快乐的记忆,大概是用了一分钟时间,集成管导线从红色转为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