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右滑手机接起,步入卧室门外。
“你说。”他对电话里李谱道。
“猫找到了。”
贺北屿沉着声:“在哪里?”
“隔了一条街,云景小区,在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手上,物业已经帮我们约了今晚上门面谈。”
“不错,还是那个价?”贺北屿问。
李谱表示否认:“好像不是冲着悬赏,总之晚上我过去的时候带着备用金,该表的诚意一定到位。”
“需要我过去么?”贺北屿又问。
李谱笑笑:“这种事哪用得着麻烦你,哥,放心交给我。”
手握电话的贺北屿默了有几秒,最终,他用放缓的语调对那端的人讲道:“还是跟你过去一趟吧。”
*
当晚贺北屿没有出现在帝澜,阮云大感轻松,将手头的工作完成后,关了电脑就回卧房洗澡,预备将没合眼的前夜全都补齐。
钻入被窝的一刻她发现,昨晚那套浅色床单已被干净的墨绿蚕丝床品代替。
贺北屿向来整洁度高自律性强,私人用度均不让袁芳插手,他们寝卧区的琐事一般也由他打理,即便阮云有时想上手帮忙,他也会体贴拒绝。
因而她并没对更换床单这件事注入过多好奇,倏地钻入了洁净软铺中,阖上眼睛等待睡意降临。
她做了个甜甜的梦,梦中有阿文,还有卷卷。它们一同睡在她的怀抱里,三人躺在猫屋的地垫。
她对卷卷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妈咪可想你了,可平台总得经营下去啊,所以你就有了妹妹,卷卷会对妹妹好吗?”
“喵呜。”是卷卷乖巧的回音。
怀里阿文也发出细微动静,阮云偏头看它:“你也是妈咪的乖女鹅呀,妈咪也好喜欢你,你们两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一个都别再走丢了。”
两声喵喵同时回应。
她将孩子们拥紧,仰躺望向窗外暖融日光,嘴角弯起幸福美满的弧度。
不知是梦境太过真实,还是天气渐凉她忧心挂念卷卷的缘故,到了翌日早晨,耳道里依旧模模糊糊地回荡着卷卷熟悉的声音。
枕上半梦半醒的人眉头渐渐蹙起,继而,缓慢睁开双目,竖起耳朵。
由远及近传来的,显然不是阿文那种幼猫的叫,而是已经成年的,身体倍棒的成猫。
她掀被,趿拖鞋前往。
“喵呜~”
“喵呜~”
叫唤声越来越近。
穿过廊道步入客厅的阮云,在看见贺北屿身影的顷然间,双目染上了惊愕。
倏而,全数化为惊喜。
“卷卷!”她激动地朝他们奔了过去。
而卷卷此时也从贺北屿手里挣脱下来,小爪子一着地就昂首阔步地朝阮云奔来。
阮云鼻翼两旁的泪花随即啪嗒掉下,她抑制不住地扬高声调:“卷卷你回来了,呜呜你跑哪去了。”
卷卷“蹭”一下跳到阮云手上,像久离故园归家见母般激动。
阮云拥住它往脖子里拢,一边亲额顶,一边泪诉:“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你不认识家在哪儿对吗,小可怜…”
卷卷异常兴奋,呼噜声不断,使劲地蹭阮云脸颊。
站在一旁望母子团聚的贺北屿默笑了声,手撸卷卷猫头,对阮云问道:“开心了?”
“嗯嗯,好开心。”阮云忘却前日的羞赧,声泪俱下。
说着她拭泪,弯身抱起旁边的阿文:“跟昨天梦里的一样,谢谢你把卷卷找回来。”
贺北屿:“走丢本就是我的错。”
抱着两只猫的人儿目含感激:“别这样说,是无心之过。”
找猫事件告一段落,贺北屿也算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对待他人无比宽容,性子又极度温软的阮云,不由生出一汪怜爱。
忽而,“咦”一声,阮云放下了其中一只。
她举着卷卷,伸去贺北屿面前:“这裙子是别人给它穿的么?”
贺北屿摇摇头:“我在公司拿的。”
阮云噗一笑:“你为什么给它穿裙子?”说完她扯脖子里花朵围脖。
贺北屿疑声:“不穿裙子穿什么?”
阮云:“你不知道它是小男生?”
“男生?”贺北屿起了疑惑。
片刻,“难怪。”
他伸出手,揪住卷卷的猫耳朵:“你小子。”
阮云抱着猫一让,护犊子似的:“你干嘛?”
贺北屿严肃声:“一回来就骑阿文身上,你说我干嘛?”
阮云一乐:“真的吗?”
“那还有假。”说着他又敲卷卷脑袋,“以后在家给我注意点,不该你碰的猫别碰。”
“喵呜。”下巴搁在阮云手臂上的猫咪委委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