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地,他心里打翻五味瓶。
“阮云。”他压抑嗓音,唤道。
软腻腻蹭人的人儿抬头,疑惑:“嗯?”
“说实话,究竟相过多少次亲?”
阮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她按照之前的说法,道:“十五个,怎么啦,你受不了吗?”
“早受不了了,现在还能联系到他们吗?”
阮云笑:“干嘛?”
贺北屿:“我一个个找过去,把他们眼珠子挖下来。”
阮云抿紧唇,憋住笑意。
“嫉妒心好重哦贺北屿,我都不介意你身边全都是网红美女耶。”
贺北屿看着她:“那不一样。”
阮云努努嘴:“哪不一样嘛。”
“我比较在乎你。”贺北屿道。
心脏猛被他的直白一戳。
继而她软下来:“好嘛,其实就五个,都是家里安排的,不得不去见面。”
“真的?”
“不然咧?”
贺北屿不太相信。
大掌移过,覆盖细嫩腰肢,他问:“阮云,我们分开的中途,你有没有一次,想过我?”
阮云手绕他脖颈,狡黠地笑:“你猜?”
贺北屿:“我猜没有。”
“哈。”
倏然,她感到腰间一紧。
她轻呼,不自觉告饶:“有啦有啦,你松开…松开我就说。”
贺北屿收回几成力:“什么时候?”
分外娇媚的人儿双目盈盈,贴了上去,附他耳,以轻微声音诉道:“在顾昱晟家实现泡面自由的时候,那天…”顿了一顿,她道,“我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彻底离开你了。”
男人低低地嗯声:“就这?没了?”
阮云睫羽轻扇,望他。
忽而,她凑近。
轻轻在他脸侧一啄。
“还有这个。”
男人的唇角抬了起来。
但紧接下一秒,动作又顿滞——
腰腹那处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盘上了另一条腿。
那双纤腿以细微的幅度轻磨,试探意味十足。
见他愣住不发一语,阮云瞬间尝到得逞的滋味。
原来贺北屿视角之下的世界这么有趣。
情不自禁地,她变换了一种声调:“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折她腰的手掌忍不住收紧,贺北屿的回答似是再无法克制:“阮云…”
阮云继续扮她的弱小,无辜应道:“嗯。”
看似在撩拨,望过来的眼神却又布满单纯。
贺北屿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都受不了她这套。
呼吸在不觉间变得急促。
阮云亦是。
她唤道:“贺北屿…”
男人未有回答,双目却灼热,撕不开似的黏附她脸。
她又试着叫了声:“北屿?”
这一下,贺北屿没绷住。
掌间倏然发力,一个扭转,将她带起…
丝被从阮云肩头滑落,她攀附着那股力,顺势往他腹上坐去。
换作以往定会对他的蛮横作出抵抗,或娇斥或控诉。
今天不同,她的嘴边挂着笑。
是抹得意,夹杂一缕亲密。
原来不止他可以轻易夺走她的呼吸,取她魂魄。
她也可以。
仰躺的男人胸膛不断起伏,双瞳深邃无底:“想好了,后果自负吗?”
上方那人未语,细白玉指却来到他胸前,勾人般地画圈。
克制了一晚上的男人腹中阵阵难忍。
终于,他翻身将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白兔精压下……
*
颤抖和泪水来得毫无意外。
贺北屿暂停了行进。
看眼床头闹钟,他对身下喘息不止的白兔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白兔忙着平息,不答他话。
他捏捏粉透的脸蛋,半抚慰半捉弄她:“没关系,三分钟也很厉害了。”
身下一只手伸过,挠了挠他,尔后脸埋入他脖颈。
这样柔软的臣服姿态,惹得戏弄人的那一方又心疼了起来。
抬手去拭她眼角的余泪,温声道歉:“好了宝贝,是我不对,别哭。”
被安慰,她眼周更加湿润了。
贺北屿一诧,即刻想到,长时间未有亲热,她方才花了很久才适应他。
而他早已思念成疾,又抑制了这样许久,难免会在再度碰撞的时刻失掉分寸。
他欲全身而退。
“不哭了,乖,我们下次…”
身下人却在这时一把拥紧:“别,别走,贺北屿…”
“可你一直哭…是不是我没控制好?”他因担忧而显迫切。
脖颈间传来回应:“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仍是愧疚,贺北屿去吻她额:“以前你也每次都哭,我以为是我过分。”
阮云抬起头,摇了摇,清目迷蒙,却也脉脉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