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脖颈,上下滑动的喉结,嘴角处的酒液滴落,顺着锋利的下颌一路向下。
他长的好看,侧脸也让人移不开眼睛。阿烟看着他喝下,嘴唇挨着的地方,正是自己方才喝过的边缘,上面的口脂还残留着。
“咕咚。”
吞咽的声音格外的明显,齐誉侧目看她,就见她慌张的收回视线,好像方才咽口水的人不是她似的。
“不是因为同心蛊,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个。”
齐誉放下酒盏,低声道:“阿烟,那你呢?”
你的心意,到底是如何?
他的话阿烟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因为同心蛊,那就是……
阿烟转过头看他,眼里像是燃烧起一把烈火似的。
“王爷,你、你、你……”
“我什么,”齐誉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还捏了一下她饱满的耳垂。
“你早该明了的。”
从南疆的小村落开始,他一直护着她来到大历,难道这么久了,她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亦或者,他的心意不够明显?还是……
齐誉收回手,薄唇因沾了酒液变得莹润,甚至唇角处还沾了一些阿烟的口脂。他完全没察觉到,抿着唇静静的看着她。
忽见少女弯唇笑的灿烂,露出一口洁白贝齿,娇憨的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摇晃:
“你说,王爷你说出来!”
没料到她会过来,齐誉被她扑的身子朝后,但很快稳住,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你想听本王说什么?”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
“哪个?”
“哎呀,”阿烟盯着他的脸,期待的道:“就是你现在心里所想,你说出来啊,不说出来旁人怎么会知道?”
“原来如此,本王想用膳。”
“不对,肯定不是这样,你好好想想。”
齐誉做思考状,过了会他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那就是想喝酒。”
“不是的,”阿烟急了,报方才捏耳垂之仇,双指夹着他的耳垂,不安分的捏来捏去,“你再想想。”
他似乎笑了,但阿烟看过去的时候,又没见他笑。阿烟起身,半跪在凳子上,如此才勉强和他视线平行,他太高了。
“你好好想想。”
他沉声说:“比如?”
阿烟很用力捏了他一下,他没防备闷哼一声,她这才满意了几分似的,笑道:“比如说,你喜欢我。”
叮——
像是丝线绷断,又像是鼓槌敲击在心上,他呼吸滞了一瞬。
揽着人的手臂收紧,齐誉凑近她,诱`哄似的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就是你喜欢我啊,齐誉喜欢阿烟。”她一改方才鹌鹑的样子,胆子大到敢跳到他腿上,为所欲为。
她脸上不知何时飘着两团红晕,清澈的眼眸也带了迷离的神色,口齿不清的重复道:“你喜欢我吧,一定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她脑袋砰的一下要往他肩头倒,齐誉手掌抵住她的额头,将她缓缓放下,让她坐在椅子上,靠着自己。
长指拉过旁边的细绳,很快雅间房门就被敲响,是胡岩进来了。
“王爷。”
不是阿烟姑娘请王爷吃饭吗?怎么她还睡着了?
胡岩不明所以,就见齐誉撑着额角,叹气一声道:“点的是杏子酒,为何上的是百花酿?”
胡岩啊了一声:“是、是我让的。我想着百花酿是招牌,所以让跑堂换了。”
两种酒水气味相似,都是带着花香果香,但百花酿酒劲大,不适合多饮。齐誉方才心思没在这上,所以未注意到。
“罢了,”他挥手示意胡岩出去。
“等等,去取薄毯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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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可皇宫内却是风雨欲来。
皇帝右手时不时的抽搐几下,可依旧没能阻挡他翻阅存档,最后气的将一摞子纸张全部扫下桌面。
“混账东西!”
大太监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着实不知该不该接话。若是没有猎场之行,贪污案子也就算过去了,没人会翻账。
但是,现在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一颗石头,也在皇帝心里埋下一根刺。若是只皇帝自己知道就罢了,偏偏当时朝廷大臣都在场,尤其是赵相爷也在,向来刚正不阿的相爷,当然据理力争,要求彻查此事,甚至主动请缨。
太子沉默不语,气的皇帝手更抖了。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是不是?那你可知,昨天晚上证据就已经送到了朕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