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秦王……他要有王妃了。
那她呢?
阿烟昨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她想问问他,她算什么,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想了想,俩人之间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不该让大将军咬他,更不该将人捡回家,这样也就不会有同心蛊一说,更不会有现在的心痛。
“没什么,同心蛊已解,我不好再住这了,汤伯,往后您想我了可以去铺子里看我。”
她眼睛眨了眨,将那点酸涩驱散,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我要走啦。”
翠红和柳绿都是王府的人,她不好带走,于是就让店铺里的人帮忙搭把手,将东西运到店铺后宅。
正好这里可以住人,她往后就住在铺子好了。
胡岩和郝仁还有其他几个人一同陪齐誉去边关了,家里只剩下李四几个,李四仗着自己和阿烟熟络,一直在店里不走,絮絮叨叨的让阿烟回去。
“李四,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往后我不会回王府了,那里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止是王府,就连齐誉她也不要了。
冷面冷心的人,要来做什么?
“阿烟姑娘哟!”李四就差给阿烟跪下了,“若是王爷回来看见你不在,肯定要发怒啊,你就当体谅体谅我还不成吗?”
李四知道阿烟是个心善的人,所以双手合十做祈求状。只是这招没有,阿烟摇头道:
“他不会发怒,往后也不会了。”
同心蛊已解,他再也不会为她心动,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夜里铺子关好门,阿烟让他们赶紧回去歇着,王姐担忧的道:“东家,要不然今晚我陪你在这吧。”
阿烟一个小姑娘自己睡在这,他们几个谁都不放心。王姐家里也有个小女儿和阿烟一般的年纪,她难免心疼一些。
“没关系的,我以前也是自己在家,”阿烟笑了笑,让几人放心。等人都走了,她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房门都锁好,这才回到房间。
秋季草虫都没了,四周安静的像是无人之地,其实阿烟有点不适应。她将屋里的门锁好,窗户也关好,最后点了一盏豆灯放在床边。
床帐放下后榻里昏暗适合休息,可是阿烟半点困意都没有。
她想,等哪天齐誉回来了,她再找到……
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过去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
阿烟翻了个身,呆呆的望着光亮,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齐誉的脸,她晃了晃头,总算是将他从她脑子里驱除。
“往后都不再想他了。”
阿烟想,大抵是因为她一个人太无聊了,白天有店里的人陪着,可是晚上略显孤独。
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得到解决。
老妇人带着李烈过来,说李续宁回去了。“他说就是出去和朋友喝酒忘了时辰。”
阿烟笑容滞住,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听老妇人说话。
“不过喝完酒他旧疾犯了,已经在床上躺着动不了,所以叫我来将这些胭脂送过来,免得误了姑娘卖货。”
俩人的合作很愉快,李续宁的胭脂因为阿烟香膏卖的好的关系,也被顺带卖了不少,这些日子分的钱比往常他们自己干一个月还要多。
“阿烟姑娘,你瞧瞧数量对不对。”
阿烟让王姐过来记账,她则是打开一盒检查。
“嗯,李掌柜手艺还是那么好。”
老妇人脸上露出点自豪的笑意:“都是和他爹学的,唉,若是当年续宁听话,日子肯定比现在过的好。”
李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见祖母不高兴了,于是晃了晃祖母的手臂:“祖母,烈儿乖。”
阿烟笑着摸他的头发:“烈儿确实很乖,一会给你糕点吃。”
送走祖孙俩,阿烟和店里的人将东西摆放好,不过卖货用不上她,想了想,她出门上街去了。
刚一踏出铺子,隔壁布行的春生就朝她打招呼。
“'阿烟!”
春生今年才十八岁,只比阿烟大了一岁而已,他身量虽然没有齐誉高但也不矮,尤其是他很爱笑,身上有齐誉没有的青葱。
“春生,吃早膳了吗?”
看见俊俏少年自然高兴,阿烟笑眯眯的和他叙话,春生红着脸回答道:“吃了,你呢?”
阿烟摇头:“没有呢,不知道吃什么好,你有什么推荐吗?”
春生眼睛亮了:“我娘早上煮了肉馅馄饨,很香,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吃。”
春生一家也是住在铺子后面,只不过人家布行比自己家胭脂铺子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