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当然没闲着,照着方子改了一下,研究出两种不同香气的口脂,她着急将成果给詹长宁看,自然没注意到对方的称呼是阿烟。
少女手指纤细若葱段,干净圆整的指甲如口脂一般,透着樱花似的粉色,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手上移开。
“怎么样?”阿烟的视线则是聚集在自己的作品上,羞涩笑道:“刚调制好,也不知是否合适,所以想让詹公子帮忙看看。”
詹长宁回过神,笑着说好。
俩人在雅间呆了将近一刻钟的时候,詹长宁的侍从进来,在詹长宁耳边说了什么,詹长宁点头说知道了。
“阿烟,这次我是随荣公主前来大历,作为随行巫医不可离开太久,”他声音温和的解释,阿烟体谅道:“公子快回去吧,这两盒口脂给公子,若是觉得合适的话可差人告诉我。”
“好,阿烟,我们下次见。”
这边詹长宁上马车走了,后脚齐誉踏进了茶楼。跟随而来的胡岩诧异道:“詹长宁怎么知道我们住在哪?”
齐誉冷笑:“这你就要去问问林知府了。”
上了雅间后,就见房门大开,里面只坐着一个小姑娘,正在认真的品尝糕点。
一碟子糕点都被她咬了一口,似乎在尝哪块更好吃。
脚步声让她转过头,在看见是他的时候,小姑娘眼神发亮站起来拉着他坐下:“你怎么来了,正好,这家的糕点很好吃。”
说完,她才意识到都被自己咬了一口,阿烟脸色涨红,不好意思道:“我叫人再上新的,这个芙蓉糕最好吃,而且没那么甜腻,王爷一定喜欢。”
齐誉没阻止她,胡岩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碍事,所以主动提出去叫人上糕点,将空间留给俩人,甚至还在走的时候将帘子放下来,挡住屋里的景象。
随同糕点一起上来的还有阿烟点的茶水,她道:“这个茶水喝起来不涩口,很顺滑,王爷,我给你倒茶。”
“刚见完詹公子,他也来大历了,我还把自己做的新口脂给他看,他说还不错……”
小姑娘如百灵鸟似的将她和詹长宁的谈话和盘托出,齐誉叩着膝盖的手停止,他凝视着她欣喜的面庞,道:“还有吗?”
“没有啦,”她杏眸圆睁,似乎明白了什么,“王爷,你不会吃醋了吧?”
齐誉别过头看窗户,说了一句不是。
.
自那日之后,齐誉告诉阿烟,若是出行见詹长宁,必须带人和她一起。阿烟问他为什么,他只说詹长宁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阿烟没觉得,詹公子性子温和爱笑,而且他们只是生意上的往来,那点钱对于阿烟来说很重要,但她觉得对于詹家来说,算是九牛一毛吧,他不至于为了这点银钱害自己。
阿烟就是觉得他醋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鸭子嘴硬。
这天,阿烟收到一封请帖,竟然是守城将军夫人给她递的。从山野乡村长大的阿烟不懂该怎么办,拿着请帖去找齐誉。
“王爷,那位王夫人认识我吗?怎么突然请我。”
请帖做的漂亮,描金边还用的花笺,阿烟翻来覆去的看,好奇又兴`奋。
见她如此,齐誉嘴边那句“你不必去”怎么也说不出。
“想去?”他问她。
阿烟捣蒜似的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我,我还没参加过什么宴席,王爷,我可以去吗?”
这是齐誉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他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面前摆放一本阿烟不感兴趣的书籍。修长的手指还搭在书页上,她刚进来时他似乎想要翻页,只不过被她打断。
阿烟发现他的指腹在摩挲着书页,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喝茶的时候也会摩挲茶盏边缘,骨节分明的大掌在日光下格外的漂亮。
但,手背上的伤痕也格外的刺眼。
阿烟记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身上也都是伤,那时候她看见后只是摇头感慨以为他是马匪,但现在不同了,她会心疼。
上前握住齐誉的手,察觉到他似乎僵了一瞬,阿烟用自己柔软的手捏他的手,心酸的划过那些伤疤。
“很疼吧。”
她划破手都会疼的掉眼泪,不敢想齐誉要经受多大的痛苦。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阿烟用另一只手将他合住,温声道:
“我有个好办法!”
齐誉正欲开口说没事,便察觉到手上有柔风吹过。
小姑娘低垂着头,红唇微张吐出温热的气息,如同春风拂过般舒适,带着别样的酥麻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