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王婶子说的, 会心脏绞痛吗?可是齐誉的样子怎么如此怪异?
额头上沁了薄汗,将他鬓边的发打湿, 紧紧贴着脸颊, 而他的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往日八方不动的人, 今天面色染了绯红, 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拉过旁边的薄被将阿烟裹住,连同那诱使他靠近的脖颈一起, 全部盖住。
阿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大热天的, 裹这么严实做什么。
阿烟将手臂从被子里滑出来,去探他的额头。
“齐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让府医来给你看看才是,”说着,她手向下,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
“这疼吗?”
明明柔如无骨的手轻轻点过,可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吓的阿烟以为自己手重顿时要收回手。但还未来得及缩回来,就被烫的惊人的大掌抓住,往他的心口带。
“同心蛊会反噬,你难道不知道?”
阿烟躺在那,他则是一条腿半跪在床边,宽阔的身躯俯下来,压迫感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裹住,动弹不得。
当掌心贴上他的胸膛,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时,也感受到他身上炙人的温度。
有奇怪的感觉通过手掌传递到她的身上,脸颊登时染了绯红,粉腻酥融,艳若桃李。
“我不知道,”她想抽回手,他偏偏不让,倒是让她也跟着心跳越来越快。
他本就生的高大,现在如一堵墙似的挡在床榻前,甚至连榻内都变得狭小窘迫,闷的阿烟喘不过气。
“王婶子只说你若是变心,就会遭受痛苦。”
“嗯,”深邃的长眸在暗色里也似带了光亮般凝视他,薄唇轻启,气息变得灼热起来,“还有呢?”
阿烟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冰似的,都要被他烤化了,呼吸也变得急迫。
所以她没注意到,他正缓缓矮下身子朝她靠近,视线落定在她红润的唇上,再也移不开了。
“没了,我只知道这么多。”
阿烟觉得感觉很怪,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让她如一滩水。呼吸交缠,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樱桃果实似的红唇带了莹亮,又因她刚吃过果脯,散发着果香和酸甜气息。
齐誉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也越来越近。
“三哥!”
就在一切要失控的时候,外头传来大喊声,直接将齐誉叫回神。他迅速的松开小姑娘,用被子将她盖住,只露出一双杏眸。
“抱歉。”
声音又低又哑,不等阿烟回答,他转身大踏步离开。
外头很快又传来胡岩的声音:“三哥,来人了……”
说话声越来越远,而阿烟躺在那像是僵硬的石头。
翠红和柳绿敲门入内,将烛台上的蜡烛点好,便见床榻上的姑娘满脸通红。
“哎哟,姑娘呀,现在天气热,盖这么多会起疹子的。”
翠红走过去,赶紧给她将被子拿下来。
“哦,”阿烟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心里痒痒的感觉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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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胡岩说了两句话,感觉情况不太对。
怎么他三哥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黑着一张脸。
“三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这话说完胡岩就后悔了,果然齐誉眼神扫了他一样,胡岩赶紧拍自己的嘴巴。
“瞧我这破嘴,”胡岩脑子迅速转动,赶紧道:“消息来的急,我想着赶紧告诉三哥。”
走到花园,齐誉站定不动了,胡岩立刻道:“是边城传来的消息,说南疆也有意重新开市。”
开市,意味着两国边界城池要打开,之前文冶提过一次,齐誉还在思虑中,却不想南疆竟然主动提了。
“此事有蹊跷,”齐誉看着花圃里被风吹动的颤巍巍的小花,不知怎么眼前浮现女子含泪带珠的脸,过了会,就变成粉面桃腮的模样,菱角似的红唇轻启,叫着他的名字。
“三哥?三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三哥?”
叫了好几声,男人才回过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有很快恢复如常。
胡岩觉得今天的三哥看起来太奇怪了,至于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叫我们的人探探消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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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国会不会不同意?之前开市没几个月就闭市了,这次恐怕也不一定会同意。”
说话的是南疆王后,也是南疆小公主的生母。岁月在女人脸上增添了韵味,眼角的皱纹透着祥和。
“所以才派人先看看情况,”书桌后南疆的王正在查看着什么,眉头紧紧蹙起,逐渐暴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