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本事同时让那些人家闭嘴,且一点风声都不露出来?
答案呼之欲出。
她脑子有点乱,因此没听见脚步声,等到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过,这才惊觉傅长黎来了。
“在想什么?”
对面青年昳丽的眉眼看她,唇角含笑,丰神俊朗。
“没,”她努力镇定下来,还不忘将准备好的生辰礼藏一藏,免得被他瞧见没了惊喜。
少女低垂眼眸,贝齿轻咬下唇,明显有心事。
傅长黎视线在医馆里扫过,并未发现异常。他轻声道:“晚上有时间一起用饭吗?”
刚想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她摇头:“我晚上早点关门,去明媚那看看,她有事找我。”
说完,唐丝丝面上如潮水般一寸寸涨起红晕。
谁能想到,一本正经的傅长黎看似在喝茶,实际上桌子下的腿不安分,长腿轻松的跨过距离,将她的双脚夹在中间。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脚,他像是追着而生般,立刻黏上来,又将她夹住。
明明是长身玉立的冷面指挥使,可私下里却这般……这般幼稚。
还有点霸道,叫她逃脱不得。
唐丝丝脸颊越来越红,幸而现在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大家都热的脸蛋红扑扑,倒没叫人看出来蹊跷。
忍不住看他,明明是瞪人,但一双杏眸娇滴滴的转,倒像是撒娇似的。
夹人的腿霎时绷紧,眼神炙了几分,像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吞之入腹。
唐丝丝害怕被人看出不对,便小声道:“长黎哥哥,我们去后院说话吧。”
后院很窄小,只能摆放药材,连个凳子都没有,不过刚跨步过来,帘子还没落下,唐丝丝便被压在了墙上。
“不行,会被孩子们看见。”
他伸手将帘子落好,能挡住后院的光景,谁也瞧不见。
本不该这般孟浪,长这么大,还从未有叫他上`瘾的事物或者人,她是第一个。
正是年轻力盛火气旺的时候,就如同吃过鱼的猫儿,总惦记着。
揽着人用自己的手背垫着,怕她碰到灰尘,同时俯首去碰触她的鼻尖,克制自己不要吓到她,因此声音略显低沉的道:
“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
唐丝丝一愣。
万万没想到她掩饰之后,还是被傅长黎发现端倪了。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去问,于是便否认道:
“没有,就是、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甚少撒谎的姑娘紧张的很,面上浮起红晕,瞧着像是害羞,倒是很好的成为了掩饰。
傅长黎盯着她看,唐丝丝故意引导,“就是……肚子不太舒服。”
她想借此告诉他,其实是因为来月事所以心情不好。但唐丝丝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当年她初来月事,是傅长黎抱着她去找大夫。
聪慧如他,即便分开多年,在晋城的时候,依旧记起日子,给她买回来姜糖等物品。
所以,傅长黎看出来她在撒谎了。
果然,那个小团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他没去逼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常事。因此他说说几句轻松的话逗她,见她肩膀松懈,握着的拳头也松开后,才用薄唇去磨她的耳朵。
怀中少女整个人都散发着香甜的味道,从耳朵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她脖颈处不动了。
唐丝丝没搞懂他的意思,只觉得被他撩的没了力气,都要站不住了。
“长黎哥哥,我腿酸。”
下一瞬,腰上一紧,他掐着她提起来,一条腿弯曲顶在墙面当成凳子,在她要惊呼出声时,将人安安稳稳的落在其上侧坐着。
一只手扶在她背后保证她不掉下去,另外一只手牵着她,叫柔夷贴在他脸颊。
什么都不必说,爱意在二人之间流淌,哪怕就是这样,也叫人心口处胀的发紧,心满意足。
……
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傅长黎策马离去。街道另外一端,有人瞧见后驱马赶过来。
“回仁堂。”
黎谨言嚼着这几个字,再透过打开的窗子看见认真诊脉的姑娘,他面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
当天下午,黎谨言就“偶遇”了出宫的二公主,话题直接转到傅长黎的婚事上。
黎谨言啧啧两声:“公主,你说傅长黎那封赐婚旨意,只说赐婚,没说是正妻啊,我想起来,女方身份只是个平民大夫罢了,估摸着永安侯府想让她当个侧室吧。”
二公主扫他一眼,没说什么。不过等黎谨言走了之后,侍女道:“公主,奴婢认为他所言甚是。对方身份够不上世子夫人这个位置,但公主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