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石大夫没忍住,当即反驳,“中毒我们还看不出吗?”
傅长黎微笑:“中毒较轻,所以大夫们只以为是寻常的腹泻,若肯再仔细一些,说不定早就发现其中端倪了。”
傅长黎不是大夫,自然不懂病理。
这些都是唐丝丝告诉他的,她说怀疑是中毒,且她给了刘义方子,里面添了一味解毒草。
很明显,效果立竿见影,更是印证了唐丝丝所说,这场生病不是吃坏了东西,就是有人故意投毒。
“那么,谁能投毒,又是如何投毒?”傅长黎扫过在场的所有大夫,“就只有在座的各位有此能力了。”
魏大夫忍不住反驳,“傅校尉,虽说我们懂得医理,但不一定是我们下毒,还望将军明察。”
魏大夫是想让吴将军开口,但吴大将军什么都没说,还示意傅长黎继续。
“新的方子于腹痛腹泻有奇效,不少士兵们眼看着可以下地行走,投毒之人自然是坐不住了。所以我们给他创造机会,让所有大夫帮忙送汤药。”
听到这,刘义后背发凉。
怪不得今天所有大夫都来了,那这么说,他之前的不是错觉,是有人暗中监视他?
“果然,内奸按捺不住出手了,将毒粉洒在药桶里。”
刘义面色刷白。
这么说,大夫里果然有内奸,会是谁?难不成是石大夫?
几个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大夫成了刘义的怀疑对象,甚至刘义还怀疑石大夫。
因为他觉得,阻拦用唐丝丝开的方子之人,是最有嫌疑的。毕竟如果按照军中大夫的方子,那些士兵还要拖延许久才会痊愈。
从这个角度出发,刘义甚至开始怀疑魏大夫。
此时,就见傅长黎冰冷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刘义这。
众人随着他看了过来,刘义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不是我!”
傅长黎的目光略过他,定在刘义身侧。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周炎。”
轰的一下,刘义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焰火。
阿炎?怎么可能是阿炎?
他僵硬的转过脑袋,这才发现,阿炎裤腿上都是泥泞。也就是说,当时听见的一声尖叫,就是阿炎。
……
这场雨来的急,连着下了三天。
傅长黎也三日未归,唐丝丝坐在家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他伤口长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休息。”
福海劝解:“姑娘放心,我家世子厉害着呢,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唐丝丝笑了笑:“我知道他很厉害呀,可是厉害的人也需要旁人的关心,我就是想关心他。”
福海愣住。
恍然发觉,他跟着傅长黎这么多年,好像除了唐丝丝,没人真正的关切过他家世子。
从小在侯府,侯夫人赵樱兰偏爱二公子而冷落世子,或者说,她觉得侯府世子就该独当一面。
可是那时候的世子还是个孩子啊。
后来世子遇见了唐丝丝,俩人相伴着长大。福海不由得记起来,好像只有和唐姑娘在一起时候,世子才是真正的放松快乐。
是啊,福海想,世子也是人啊,他也需要关心。
福海暗暗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多关心他家世子。
下午时候,大雨停了,道路泥泞不堪,福海琢磨着世子最讨厌这等脏污的路面,怕是得等路面再干爽一些才会回来。
于是福海只做了三个人的晚饭。
但没想到,傅长黎骑马归来了。
青年照旧穿着黑甲,也不知怎么回事衣裳湿透。福海赶紧关心道:“世子,你衣服都湿了,赶紧换一身吧。”
见傅长黎往房间走去,福海还先一步上前开门,请傅长黎进屋。
傅长黎蹙眉:“做什么?”
福海:“关心世子啊。”
傅长黎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砰的一声关上门,告诉他送来热水洗澡。
旁边房间里,唐丝丝听见动静探头探脑,“长黎哥哥回来了?”
福海正在挠头,寻思着自己关心的方式不对吗?
“哦,回来了,我给世子送水洗澡。”
唐丝丝:“你等一下。”
过了会,唐丝丝将药拿过来交给福海,道:“把这个也一并送过去。”
福海刚要接过,唐丝丝又收回手。“罢了,让他先洗,我一会亲眼瞧瞧才放心。”
本来以为会有再次给长黎哥哥上药的机会,但洗澡之后的傅长黎伸出一只手将药拿过去,留下一句:“我自己来。”
然后将房门关的严实。
这番举动给唐丝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