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她今日穿的少,那时候站在风口有点冷,所以才面色不好。
少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只低眉轻啜茶饮,好一会, 曹清平都没说完奇闻轶事,所以傅长黎索性走到船头吹风。
船夫好心提醒:“公子,这里是河中心,风有些大,您小心扶着一些。”
瞧着年岁不大,身量高的很,不过船夫怕他被风吹到水里去,春寒水凉,那可就糟了。
没想到少年嗯了一声,下盘稳固,竟然一动都不动。
船夫暗暗咂舌,心道他有船桨撑着都没少年稳当。
傅长黎没心思揣摩船夫的想法,他正眺望岸边,瞧见唐大勇和春雨,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三个人正在说着什么。
想起来唐丝丝提过一嘴,说春雨找了个人家,七月份就要嫁过去了。
那到时候小孩怎么办?
傅长黎蹙眉,难道唐大勇找好丫鬟了?
如若不然,唐丝丝这等单纯不谙世事的性子,要如何自己在家?她怕是连烧水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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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百姓们看完赛龙舟之后,便都各自散开,所以河岸上的人少了许多。
远处的杨柳树下,钱氏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正拿着一张烧饼,三两口就吃完了。
钱老疤撇撇嘴:“大姐,怎么这些日子胃口大开啊,早上不是刚吃过饭。”
他们身上没多少钱,还得住客栈和吃饭,怎么也得撑到找到唐大勇才行。但钱氏最近吃的很多,嘴馋的厉害。
钱氏白了他一眼:“我怀孕三个月,孩子不饿?你以为我是吃一个人的分量?”
钱老疤被数落的低着脑袋,因着总也没有唐大勇的线索,钱氏心急,便将气都撒到钱老疤身上。
“不是让你赶紧找人吗?这哪里有唐大勇的身影?”
前几天钱老疤管钱氏要了五两银子,说是有办法可以找到唐大勇,再三保证钱不会乱花,钱氏这才给他。
光说今天来河边,可哪里有唐大勇的影子?
钱氏作势打了钱老疤两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莫不是又拿着钱去赌?你可知咱们还有多少银子?难不成要我去喝西北风?”
越说越气,钱氏直接弯腰捡起地上的树枝,直接往钱老疤背上打。
钱氏生气下了力道,疼的钱老疤哎哟哎哟的躲。
“大姐别打,别打了!我真拿去买消息了!”
这事还真是钱氏冤枉他,五两银子钱老疤赌了四两,剩下的一两买了不少吃食,分给城中的乞丐,叫他们帮忙打探一个面上带疤的男人。
京城如此大,几天下来,依旧没什么眉目,不过小乞丐们说今天赛龙舟,那人肯定会过来看,叫他来这等着。
钱氏气上头,哪肯听他讲话?
直接乱打一通出了气,不管趴在地上嚎叫的钱老疤。
没一会,过来个小乞丐,凑在钱老疤耳边说了什么。
“你说真的?”钱老疤也不叫疼了,眼睛睁的老大,“真瞧见面上有疤的男人了?他比我高上两头,长的壮实,一道疤痕瞧着吓人。”
小乞丐点头:“真瞧见了,不信你过去自己看。”
钱老疤回头,钱氏已经朝着小乞丐指的地方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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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看龙舟的名义,赵丰年总算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春雨长的清秀性子又好,且还是唐大勇的妹妹,知根知底,各方面都让赵家满意,就等着俩人成婚过门。
赵丰年顾忌着春雨面子薄,也不好和她说太多,见人群散去后,他就提出告辞。
“嗯,回去路上慢些。”春雨温柔嘱咐。
赵丰年露出笑意:“好。”
等人走远了,春雨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方向,唐大勇也只能等上一会。
“丝丝呢?”春雨总算是回过头,“她不是和傅世子去划船吗?哪艘船是他们?”
唐大勇也看向河里,只见□□艘小船,都带着乌蓬,人坐在里面,分辨不出谁是谁。
“没事,我们过去岸边下船的地方等,估摸着一会就能回来。”
傅长黎年岁不大但做事沉稳,唐大勇放心女儿跟着他。
俩人说着就往前走,人来人往的,谁都没听见嘈杂的脚步声,等到反应过来时候,钱氏已经一把拽住春雨的头发,骂道:
“呸,你个狐狸精!”
春雨吃痛,唐大勇则反应过来,上前救人。但钱氏不松手,泼妇似的撒泼骂人,还大骂唐大勇是负心汉,抛妻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