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规训得太好的世家千金,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
谈论起柳华,更像是一个她喜欢的芭比娃娃。
以至于,林逾静都有些哑言,想了再想,低下头没有再和她争辩。
“林小姐对吗?”谁知李沁词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又对她说道:“陈家只比李家还要势大,未来肯定也是要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孩做儿媳妇的。你现在劝祁小姐,也是救你自己。”
林逾静抱着陈京澍外套,突然地,再难闻到他衣服上沉稳内敛的乌木沉香。
“这是我和柳华的婚礼邀请函,届时还请林小姐赏脸。”
林逾静瞧着封面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如果不了解真相,真的会误以为就是对恩爱甜蜜的年轻小夫妻。
她整个喉咙都开始泛苦,等再抬头,已不见李沁词。
而李沁词的声音,却反复盘旋于林逾静耳畔。
有那么一刻,她心上的一块布,被撕扯下来,露出最□□丑陋的底色。
以至于,陈京澍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的,都不知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逾静觉得自己眼眶很烫,特别捏着李沁词和柳华的婚礼邀请函,整个人的骨缝都是痛的。
但她还是要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
“里面怎么样了?”
“那是他们私人的感情和家事,我不方便插手。”陈京澍边向她解释,边伸手进羽绒服内,抚摸上她脚踝轻轻摩挲按摩,“但是静静你放心,去百校联盟里闹的事,和你们受伤的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养伤,好好养胖自己。”
林逾静低下头,失神地左手抠着右手拇指,“我一直没问,之前废弃旧楼的事,是不是也被你处理了?”
“对。”陈京澍依旧没告诉她具体的处理结果,但通过他表情,那个人的下场应该不是进监狱那么简单。
“静静。之前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吃了很多苦。但现在,我只想护着你,让你安安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你喜欢画画就画画,喜欢保护动物就保护动物。我守着你,好不好?”
陈京澍声音很温柔,是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可林逾静却突然很是鼻酸,眉心都抽了抽。
她本来是想劝祁渥雪的,可现在看着陈京澍,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阿澍,你能守我多久呢?”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可以一直。”
陈京澍起身,蹲到她面前,仰望着她眼睛,“静静,妈妈已经离开我了。我身边值得珍惜的人,少之又少。”
“那之前的事...”他真的就能那么轻飘飘翻过去吗?即使是被人把尊严踩在脚下,拿捏着软肋反复把玩。
“只是一些可以无视的矛盾,我可以不在乎。”他看着她眼睛。眼神里有深情,但也有试探。
像是在说,不在乎的前提条件是,往后不许再骗他。
林逾静扯了扯嘴角,将他的羽绒服掀开,“你说什么呢...我们现在又不是情侣。”
她错开视线,低下头开始穿袜子和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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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林逾静就没有再联系陈京澍。
一心扑在学业上,像是在压制某种暗自疯长的疯狂念头。
直到她生日当天,接到了主动打来电话的陈京澍。
“我一个小时后到你学校,晚上一起吃个饭,给你庆祝生日吧!”
她沉默片刻,那边又传来声音,“静静,这两天没联系你,是我心脏又不舒服了。”
林逾静仰天叹息一口气,挠了挠头,“好。”
陈京澍语气这才欢悦一些,“给你过个生日,还要求着。真难伺候。”
林逾静“嘶”了一声,“我这么难伺候,那就算了。”
“别,姑奶奶。我就乐意伺候你,好不好?”
挂断电话,林逾静便起身跑进浴室。
而坐在陈京澍办公室的褚言,一副没眼看的表情,“大哥,你今天就像那个准备开屏的花孔雀。”
“车钥匙给我。”陈京澍知道褚言在说自己今天穿得过于刻意。没选一身黑的西装,反倒选了一套黑色机车服。
褚言将一辆改装好的黑色大G车钥匙丢给他,“几百年不开车,今天是打算告白成功,直接带人回家?”
“劝你别乱说话,静静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陈京澍反驳道。
“那你干脆直接拿着户口本带她去登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