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赶紧涂,别一会儿应酬的时候,你又说走不动路。”
林逾静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先降下自己那边的车窗,才去拧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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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抵达一处会所外,江南风的建筑,门前是小桥流水的置景。
两人刚准备进门,就听到不远处一同前来赴宴的人叫陈京澍。
声音带了点揶揄的逗趣,应该是和陈京澍相熟的人。
“京哥,昨晚都传遍了,说你带了个女大学生,上你那金贵的顶楼四合院,一直玩到凌晨才舍得送人家走。怎么,终于想开了?”
“...”
“呦,旁边带着的不会就是吧?”
林逾静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一转身,就和褚言直直打了个照面。
褚言本是一脸笑,看到是她后,表情急转直下,像是见到瘟神。
“褚言,好久不见。”她对澎镇的种种都留有怀念,包括褚言、曲溪这群朋友。
“真是好久不见。”褚言上下打量她,只见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蓝白色条纹衬衣,搭配一条窄腿牛仔裤和小白鞋,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除了眼下一点黑眼圈外,整个人白到发光,美得倔强又清冷,“听说林小姐现在是华清美院的校花,名声更大了呀!林大校花,这些年过得应该还好吧!”
林逾静如鲠在喉,但还是维系着表面和气,“还好,你们应该过得比我更好。”
“我们没林大校花那么好的皮囊和演技,时时刻刻得紧绷着神经提防人。毕竟京哥不比从前,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陈京澍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直到褚言提到他,才皱了下眉头,“里面都等着呢,进去吧。”
他放了话,褚言才结束这一场冷嘲热讽。
林逾静落后两人一点点的位置,低头塌肩跟在后面。
前边褚言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你什么情况,听袁术说,一千多份招标书,你随手那么抓出来二十份,剩下的全丢进垃圾桶里。”
“我不喜欢和运气差的人合作。”
“那位呢?”
袁术给他描述,就轻扫了那么一眼,只看到个林字,就蹲下去捡。
确认全名后就更疯了,大半夜给招商会对外联络负责人打电话。
“哥哥,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该待在美国好好保养心脏。”
陈京澍就是不语,褚言半瞬慌乱,“你不会,还旧情难忘吧?”
“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陈京澍回头瞥了眼苍白失神的她,“看到这么凄惨,我心脏也能舒服点。”
“你这么想的呀?”褚言松了口气,“不过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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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两前一后走进包厢,里面原本还三三两两聊着天,一看到陈京澍来了,立刻齐齐起身。
“陈总,盼星星盼月亮,您可终于来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人立刻去迎,然后带着陈京澍往主位去坐,“褚总也来了。”
褚言性格一向吃得开,坐在了陈京澍下手的位置上,“王总,好久不见。”
倒是没人理会林逾静,她尴尬地干巴巴站在原地。
“姜总没来?”王辉奉承地给两人倒茶。
“你说姜应止?”褚言回,“咱们姜大小姐又闹脾气了,姜总可不得远赴巴黎哄妹妹。”
“是,大小姐也就姜总能哄住。”说着,王辉才将话题带到林逾静身上,“刚刚都没注意,这位小美女是?”
陈京澍只捏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品茶,也不接话。
还是褚言开口介绍,“华清美院的校花,林逾静小姐。她有个项目,想劳烦各位总瞧瞧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这整个包厢人,都是冲着陈京澍来的,自然也看陈京澍脸色办事。
见他兴致缺缺、沉默不语,其他人也就把林逾静当成不重要的人。
只是一张桌子上都是男人,突然来个漂亮姑娘,很难不去挑逗餐桌上唯一的兔子。
“林校花,幸会幸会。”
林逾静参加的酒局不多,特别面对这种充满男性凝视的场子,她一时间笨拙又紧绷。
只能硬着头皮,手忙脚乱从包里拿重新写的企划书。
“林校花,哪有一来就开始工作的,太不够诚意了吧。”边说,王辉就开始往分酒器里倒白酒,“你还迟到这么久,也不说自罚三杯,起码要给在座的各位总,都敬上一杯酒才说得过去。”
赶鸭子上架,林逾静下意识看向陈京澍。
他却仍旧悠闲品茗,看着她接过分酒器和酒盅后,也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