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这才明白了,陈京澍所说的冒犯,是哪种冒犯。
他直接放弃了用手指去解开红绳的方法,而是选择用牙齿将绳子咬断。
当他舌尖擦过林逾静脚踝皮肤时,她才终于觉得刚刚炽热鼻息不过是水汽,此刻才如熔岩般,连带她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更让人心悸颤动的,是她知道要咬断绳子,根本不需要伸舌头。
他分明就是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调戏、撩拨她。
而且,陈京澍真的稍抬眼梢,去关注她躲于扇子后的表情。
特别看到她眼似秋波,又羞又怯的神态。
十分满意地继续埋头,开始去咬那根红绳。
灼烫的气息再次喷洒至肌肤上,只不过差异于前一次的故意撩拨。
林逾静能感觉到陈京澍用手指隔开绳子与她脚踝接触的皮肤,以防在咬的过程中,骤然收紧的红绳伤到她。
她又不免抿笑,心想这个男人总是心思细腻。
“peng”地一声,红绳断开。
陈京澍最后是屏着气发力的,现下抬起头来可见他被憋至微红的颊侧,发胶收拢的背头发型,也散下一缕耷拉在他额前。
粗喘匀息的人,一侧膝盖还跪在床沿。手里摇着的红绳,像是古时征战沙场打了胜仗的大将军高举军旗。
那刻的他,潇洒又风流。
可比年少初遇那一眼,这次是约定终生。
“媳妇儿,解开了。”陈京澍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还郑重其事地将那条被他咬断的红绳收进口袋里,像是在收藏一件意义重大的宝贝。
三个小伴娘激动得齐齐“哇”出声来,这简直比她们设想的,还要浪漫,且富有张力。
“师公!恭喜你!”
“可以娶走你们教授了?”
“恭喜你,进度再加0.0001%”
陈京澍无奈地颔首低笑,边是摇头边是哭笑不得问道:“说吧,还有什么关卡等着我?”
“只有最后一项了。师公只要找到教授的婚鞋,就能立刻带走教授!”
关于拦门的游戏,陈京澍和伴郎团昨晚就研究了几个。
他们之中,陈京澍和姜应止几乎没给任何人当过伴郎,张嘉乐年龄偏小,更是没有伴郎经验。
也只有褚言这个好人缘,一到中秋、国庆就被各种好友拉去当伴郎。
用君子六艺拦门,他没猜对。但其中个别的游戏,他还是猜出了几项。
但他严重怀疑,那个死结红绳,根本就是那群小姑娘夹带私货,故意设置的关卡。
为的就是看陈京澍,为爱折腰的模样。
不过拦门藏婚鞋,却是每场婚礼都有的环节。
褚言自信发言,先是指了指林逾静说道:“京哥,你摸摸嫂子裙子下面有没有婚鞋。我们几个就翻找抱枕,和地上扔着的红气球。”
不愧是伴郎专业户,陈京澍刚刚将手伸进马面裙下,就摸到一只绣鞋。
但鞋子被林逾静的小腿压着,他不敢贸然抽出,生怕绣鞋上的小宝石划伤她皮肤。
“媳妇儿,求你高抬贵腿。”陈京澍边说,边给她按揉着小腿,还不忘控制动作幅度,不让她的腿露到外面。
林逾静抿着笑,故意刁难道:“我不!”
“你说条件,只要我能完成,全都答应你。”陈京澍凑近她脸,想要亲她。
林逾静赶紧后撤身子,躲开他的吻,“你好大胆。”
“我在企图色.诱你。”陈京澍歪着头,在其他人都忙着找另一双婚鞋无暇顾及他们时,盯着林逾静嘴唇撩拨。
林逾静也下意识看了下周围,“色.诱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媳妇儿,你就放下水吧。”陈京澍还在给她揉小腿,“不然,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我给你放水。”
此“放水”当然非彼“放水”,林逾静几乎瞬间就明白他话里有话。
藏在凤冠下的耳朵,都即刻烧红起来。
趁着她分神,陈京澍捏着她小腿轻抬,拿出了婚鞋。
“谢谢媳妇儿。”陈京澍起身前,不忘快速在她脸颊留下一吻,“晚上好好报答你。”
“滚呐。”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羞臊的林逾静拿遮面扇打他手臂。
“你们才找到了一只婚鞋。凑不齐一对,可娶不走新娘子的。”
在陈京澍□□林逾静时,褚言已经带着接亲的伴郎团将抱枕、气球,就连在场的男宾身上和天花吊顶都搜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然后,几个大男人的视线落在那三个小伴娘身上。
漂亮的小姑娘们,皆是身着橘红色宋制汉服,宽松的马面裙最好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