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他的特效药,只要药在,他就能百岁无虞。
“去嘛,去嘛。”林逾静娇着音调,瞳孔湿漉道。
陈京澍本就唯老婆是从,现下只剩点头,“都听你的。本来还想陪你逛街来着。”
两人起得晚,吃过早餐再到寺院外已是十点多钟。
交了香火钱,两人各领三炷香,方入山门殿。
林逾静其实很信这些,所以边给陈京澍讲着入寺庙的规矩礼仪。
比如寺庙中间大门盖成的殿堂式叫“山门殿”,而他们刚刚看到的两尊形貌伟岸,怒目相视的塑像叫金刚力士。
为表谦卑虔诚,一般进寺庙时要走边门,靠哪边就要迈哪只脚,礼拜和参观以顺时针方向。
大雄宝殿是佛教寺院中的正殿,也是僧众集中修持的地方。而大雄宝殿前大院正中摆放着的宝鼎,就是供燃香供佛的香炉。
今日并不是节假日,可寺庙内香客仍络绎不绝。
冬日里的阳散发冷调的暖意,整座古寺也被笼罩在青灰色的袅娜烟雾中。
两人同往来香客并无不同,虔诚地向供奉有地藏菩萨的钟楼走去。
传闻地藏菩萨助令众生增长精气,增进健康,有去除疾病之功德。曾履发弘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庄严法相,世人敬仰。
林逾静虔诚立于香炉前燃香,在悲悯的祝颂佛乐中拜四方,供香,再跪于殿前。
接福紧握,规矩朝拜。手成宝塔,指点眉心。双手合十,祈福许愿。
心道:“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地藏大慈悲。信女林逾静,祈祷保佑吾夫身体康健,平安无虞。南无地藏王菩萨。”
十二拜后,方起身、
再看陈京澍,他似乎已经拜完了,正仰头瞻仰佛像。
走出地藏殿,林逾静才挽住陈京澍手臂,向供灯祈福的庭院走去。
“你许了什么愿?”半是无聊,林逾静看向陈京澍问道。
却见他只是笑了笑,“没许什么,只为你求所愿皆得。”
“...”林逾静眨了眨眼。
像是怕她不信,陈京澍继续说道:“我信仰不重。这辈子也就只求一个你,我不能让神佛管控你的思想,感情之事还是要靠自己。按照人心肉长,我最该做的事,是对你百年不变的爱与包容。”
他说:静静,我不求佛,我只求你。
她才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信仰,也是她最虔诚的信徒。
林逾静仰头望向陈京澍,可两人之间,好似陈京澍才是那个永远折腰祈求她爱的人。
两人供完灯,陈京澍还又单独为寺庙捐了一笔香火钱。
只是功德簿上,他独留林逾静一人的名字。
离开寺庙,坐上送他们去往无锡硕放机场的路上。
林逾静疲累地躺倒在后座上,头枕着陈京澍膝上。
冬日里,盖着他宽大外套,也显得十分消瘦纤薄。
陈京澍手掌轻拍她后背,多时轻叹一声,满是心疼怜惜。
“叹什么气?”她问。
“太瘦了,看着心疼。”
林逾静鼻腔发出几声轻笑,回握住陈京澍的手掌,说道:“陈先生今天又给我积攒那么多功德,我已经不知有多少无量加身,命里的福报厚的很。”
她从前感叹命运似纸薄,后来陈京澍便以她名姓成立慈善基金,虽然没有信仰,却愿为了她铸造佛像金身。
“不够的,万一下辈子不能再护着你...”他摩挲着她掌心,像是在拆解她生命纹路,再纠缠牵绊至自身,“所以有生之年,我还要把你下辈子的坑洼填平。”
林逾静半阖着眼,举过他手落在自己唇上,“那下次在功德簿上写下咱们两个人的名字,说不定就能让神佛知道,我们的所求。”
“我的林小姐呀!”陈京澍话音低沉,“你怎么不懂呢,连我自己都不舍得分走你半分福报。”
他怕天上的菩萨日理万机,所以他不敢在功德簿上求太多。
只求,林逾静千年万年,永远生在富贵荣华里。
“就是希望,下辈子的林小姐,能主动爱我。”
他说过,不求神佛,只求她。
而此刻的林逾静缩在他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但是还不忘,紧紧攥着他的手掌。
陈京澍垂首温目注视着林逾静。
其实自她再回来,真正的嫁与他为妻。
他就已经在淡忘从前的生活,可还是会在某个幸福的瞬间,想到那些孤注无望的日子。
那分离的岁月里,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陈京澍记得JING美术馆后来专为华清美院本科生做过一次毕业展,其中有一副以杨贵妃和唐玄宗为创作主题的唐风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