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呀!那真是我家...家和万事兴的好兆头。”陈嵘清放下茶盏,看向王秘书问道:“是吧,王秘。不过怎么不早早告诉我,也好让老爷子过个安心年。”
“那时,也没预料到,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商务会面。”
“普通的商务会面...真是难为两个孩子了。”
王秘书是跟随陈嵘清最久的人,也是与他最默契,最佳的红白脸搭档,“今宜小姐说,陈家人剑锋所指必须是外人,不然就没有资格带领华仁这艘大船向前。”
“我这侄女到底是年长几岁,明事理,懂是非。”
“但是陈局,我这个外人还是要说句唐突的话。家和万事兴,首先也要是一家人。京澍少爷肯定是会永远姓陈,可今宜小姐却迟早是要嫁人的。到那时她身上就要背负三个姓氏。姥姥华家,娘家陈家,还有夫家。再继续留在华仁恐怕只会是一团糟,老爷子年纪大了想要天伦之乐可以理解。但华仁之后,免不了还得有个长辈亲自坐镇才能压得住底下局面。”
“王秘书此言差矣,谁不知道我们今宜是铁娘子,有能力有魄力,对爱情之事又一向淡薄。不然,老爷子也不会为之破例。”
“您马上就要退休了,京澍少爷也该进到董事会。今宜小姐就是再有能力,没有眼力就不好了。”
两人演着没有观众的红白脸谱戏,相视一笑。
最后陈嵘清又话锋一转,说道:“京澍年龄小,不懂其中曲折,等结了婚,体会到岳家势力的牵绊,自然就明白从前老太爷定下规矩的良苦用心。”
“陈局不知道吗?”王秘书赶紧接话道:“现在壹京都传遍了,您儿媳妇正是那位撺掇姐弟二人和好的画家。”
“之前我怕京澍少爷被骗,还偷偷调查了一番,居然是您早前资助过的贫困生。”王秘书将手里拿着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我专程去了一趟他们老家,街坊四邻都说她是个可怜孩子,父亲早早去世,那母亲和弟弟一听京城来人找她,直说回复早和她断了亲,没有任何关系。”
陈嵘清几乎是皱着眉看完的资料,“我儿媳妇?谁说的,媒体?这不是闹笑话吗?”
“可不。”王秘书看着他脸色回话,“估计又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有点才华,就妄图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美梦的姑娘。”
“唉,儿女大了总是不由人。不过,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可是第二件事了...”
王秘书连连道歉,“之前我一直关注着那姑娘,虽然跟在京澍少爷身边,但也还算规矩,知道底线在哪。”
“也就最近一个月...才变了。我想着,怎么也得您这个大家长,做主拍板才行。”
陈嵘清眯了眯眼,将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相框直接倒扣到桌面,“你不了解,我这儿子被他妈妈养的过于天真纯善。他要是知道我去找那姑娘,只会是不要江山要美人。”
“陈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陈嵘清笑着摆了摆手,似是豁达通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由着他们去吧。你通知一下明天上午的会调整至下午,咱俩老匹夫去附近茶馆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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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静看着陈今宜,笑了一笑,“大姐说的,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陈今宜又拍了拍她的手,“你再给我讲讲你们去可可西里无人区的故事。”
两人正聊着,陈京澍带着两位单是看着就知道身份非比寻常的人过来,为几人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华京科技的秦董,这位是沪上黎氏集团的黎董。我家大姐,也是华仁集团董事陈今宜,我女朋友,JING美术馆主理人林逾静。”
又是商人间官方的寒暄,林逾静跟着陈今宜一一和秦见川、黎锡然握手。
陈京澍从后面揽着她腰肢,低语,“我和大姐约了这两位董谈点事,前面门厅签到处就辛苦你招呼着。”
林逾静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她和一众名媛千金,各界名流寒暄了一上午,简单的接待事宜,也算游刃有余了。
她就看着陈京澍与一众人走进会议室,失神片刻,快速整理仪态翩然回到门厅处。
之后再来的,便都是陈京澍在京的朋友,和从前留学的同学。
由褚言带着,她基本就陪在一边,时不时对提出的问题讲解一二。
后来熟了,一群人热络起来,开始对着她叫嫂子。
恍然间,林逾静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