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宋听吸了吸鼻尖,闭着眼睛泪还是止不住,带着哭腔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宋听不好意思说,她耿耿于怀了四年,可是经历了失忆的这几个月,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她误会了,是她想太多,又太自我,倔强的憋着满肚子的话,自以为洒脱实则傻子一样,才让两人硬生生错过了四年。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宋听想要逃离,想要躲避,她觉得自己没脸见程逾白,她辜负了程逾白。
“听听,你不用道歉,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的视角,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说给我听好吗?”程逾白不觉得这件事会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他肯定也有哪里没做好,没考虑到她的地方,才会让她误会。
宋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觉得太丢脸了,说不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错过的那四年,落在谁的眼中都会是意难平,觉得她是个傻子,如果不是那四年,他们不知道要多好呢,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
程逾白抽过纸巾给她擦眼泪,见她这么难为情,到底还是妥协了,轻叹了一声,“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他从来都舍不得逼她。
过去四年虽然重要,可远远没有和她的以后重要。
程逾白这样为她着想,宋听更心疼了,抽噎了几下,打起了哭嗝,一抽一抽的,一张漂亮的脸蛋哭成了小花猫,好不可怜。
“我让你受委屈了,别哭,我保证没有下次。”程逾白再也忍不住,展臂将人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哭的难受,程逾白心里也不是滋味。
和她一比,那个结果也就不重要了。
宋听窝在程逾白的怀里哭了个尽兴,她宁愿程逾白怪她,骂她,偏偏是他一心的包容,更让她揪心。
明明这四年是程逾白受尽了委屈,反倒过回过头来安慰她。
哭了好一会,宋听终于忍住了眼泪,才小声说,“谢师宴没几天后,我撞见了有人和你表白,你说‘工作为重,无心感情’,拒绝了她。”
谢师宴那天,宋听喝醉了,像是断片似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她亲了程逾白,而且程逾白也没拒绝她的亲吻,还抱她回家。
她次日醒来回想起那一幕,既兴奋又害羞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想着他们都亲了,这样应该就是在一起了吧?
可事情好像和宋听所想的不一样,程逾白对她和之前的态度一样,完全没有提起谢师宴那晚的事,仿佛两人的亲吻只是她的一场梦。
宋听绝不会记错,她还记得程逾白的嘴唇温热柔软,和鸡蛋羹一样。
过了两天,宋听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程逾白:“我那天喝醉了没有撒酒疯做什么傻事吧?”
她觉得已经提醒的很到位了,只要程逾白顺势说起她亲了他的事,她就可以问他现在两人是什么关系,把情侣的关系确定下来。
但是程逾白摇了摇头,说,“没有。”
连犹豫都没有,程逾白说完“没有”之后就提起了别的事,好像对于那天晚上一句都不想多聊,那个时候,宋听的心跌到了谷底。
又忍不住怀疑,难道真的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梦到接吻吗?
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境。
之后两天,宋听的心情不怎么好,程逾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了,宋听别别扭扭的,不好意思挑明,推脱自己来了月经不太舒服。
她借着酒劲亲了程逾白,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如果程逾白喜欢她,就应该主动的表示什么吧?
程逾白什么表示都没有,让她搞不清楚程逾白的态度。
宋听也想过要不然直接挑明,可心想万一程逾白拒绝了她,那她不是丢了大脸,以后还怎么相处啊,她就迟迟不敢开口。
毕竟是情窦初开,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所以她就把满腔的心事憋在了肚子里,连许陶宁都没告诉。
没过几天,她去PR找程逾白,偶然遇到一个女孩向程逾白表白,女孩说了什么她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她永远都记得程逾白对她说的那句话,“我现在以工作为重,无心感情。”
程逾白拒绝了那个女孩,宋听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她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觉得程逾白不仅仅拒绝了那个女孩,也无声的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