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疯狂的比赛,每一个选手都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这是一场超水平的比赛,无论是谁赢到最后,观衆都不会吝啬掌声。
当影山站上发球位时,及川发现他的气势发生了变化。
第一局时的犹豫不决,第二局时的锋芒毕露,都归于第三局的沉静如水。
及川很清楚——影山进入状态了,一个二传手该有的状态。他的眼里只有球,当那个球发出时,就连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的渡都险些没法将这个球接起,一传乱了,及川只能跑位到右侧的场外托球。
这球给到了主攻手国见,后者在第三局也不再吝啬体力,开始大量地跑动参与进攻,这无疑是给青城增加了战力。但日向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影山一开始还因为国见的跑动而吃惊,后来又回归到时刻组织进攻的状态。
他知道,国见如果再不发力的话,比赛就要结束了,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他没有时间分心了。
这球扣进乌野的场地,以一个斜线的球路顺利得分,发球权回到青城。
本以为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倒向乌野,但青城的得分又让大家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一次高高提起。
“比赛再不结束的话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缘下捂着心脏,露出痛苦的神情。
“不只是你一个人这麽想。”菅原紧紧捏住胸前的布料,任由它褶皱成一团。
青城轮到岩泉发球,前两场时因为身高问题,他的跳发多次出现了意外,在这麽重要的时刻再次站上发球区,岩泉的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前两局的失败。
岩泉深吸一口气又将它吐出来,尝试找回理智。网前的及川回过头,将手放在嘴边张开作喇叭喊道:“小岩!不要耍帅啦!在发球区摆pose也不会有女孩子看你的哦。”
很好,现在完全不紧张了,脑子里也不再重复失败的画面了,他将球举起并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及川:“小心你的头!”
听到这句话的日向似乎想到了什麽,默默看向斜后方的影山。
“看我干什麽?”接收到这个眼神的影山歪头疑惑。
“没事。”日向能说什麽?难道说在另一个世界,他也曾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吗?
不过现在想想,北川第一出来的就是默契,后来日向在国家队认识已经成为训练师的岩泉时,无意间听到他与大王的电话交谈,日向顿悟——原来影山贫瘠的骂人词汇是师从这位‘狼群’中出来的训练师。
岩泉状态大爆发,不仅顺利将球发过了网,还打乱了一传,这球被传到了后场,正当青城欢呼这球乌野没机会使用怪人快攻了,但影山却突然跑到后场,向网前背传了一个快攻,随后这球落在了青城的场地之内。
“什麽!”及川回过头诧异地看着那球。
他现在才算是真正清楚怪人快攻的恐怖之处了,他们居然在任何位置都能发起这样的速攻,简直是一个恐怖的武器!
而现在更恐怖的消息是——乌野率先进入24分抵达赛点,再有一分他们就要拿到决赛的门票了。
“太好了!”对比起青城准备区的一片寂静,乌野这边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入畑监督见情势不好迅速使用最后一个暂停机会。
及川有些烦躁地擦着不断滑落的汗水,眼前再次出现影山的身影。一片黑暗之中影山伸出手,他的手近在咫尺,就要追上他了。
无论自己多麽努力,影山始终在他的身后,如影随形,随时会超越他。
当他再次站到场上时,及川眼里只有坚定,他看着一网之隔的影山:飞雄,飞速进步的你迟早会追上来,但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即使青城已经十分努力,在计分板上无限靠近乌野,但当日向将最后一球扣在及川脚边时,他擡起头。
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闪得他闭上了眼,汗水与泪水顺着皮肤一点一点滑落,这是他的最后一年了。
青城与乌野打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比赛,但只要是比赛,总要分出胜负的。现在到了审判的时候,乌野的胜利就是对青城的审判。
相比乌野已经冲到场上与主力队员欢呼拥抱的替补们,青城的少年们默默地低下了头,无声的抽泣与悲伤在人群之中蔓延。
“飞雄,你给我听好了。”及川喊住了影山,伸出手指着他:“下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岩泉默默走上前站在及川的身旁,一只手拍在他的肩头:“走吧,该集合了。”
看着青城落寞的背影,影山心中没有兴奋与开心。第三局平静的状态保持到了胜利的那一刻,球落在场地之上,他们结束了青城向前的路,接下来要往前的是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