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大师,擅长pua,祖辈几代有犯罪史,对父母有一定怨恨……这些信息,难道只是指丁黎吗?有没有可能是和丁黎有共通性的另一个人?”许婠的语速越来越快,她的眸光在昏暗的车内显得异常明亮。
“和丁黎有共通性的另一个人……”余时年揣摩着许婠这句话。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跟丁黎有明显联系的一个人。
“丁黎的母亲钱萌还有过一段婚姻,她和前夫有过一个儿子。”关于丁黎本人的相关资料,余时年记得很熟。
“算起来,这个孩子应该是丁黎的弟弟。不过据当年的档案记录,钱萌的前夫和对方离异不久后,就带着儿子去了国外。丁黎犯案的这段时间,父子俩并不在国内,因此当年在钱萌出事后,负责案子的刑警第一时间就排除了钱萌前夫的嫌疑。但是依照你刚才的分析,似乎相比钱萌的前夫,她这个小儿子明显更符合你爸当年给你留下的线索……”
余时年的手指在膝盖上轻点,他思考了一会,继续道:“丁黎弟弟的事,我会再去查。想知道对方是否符合你父亲给你留下的线索,只要查一下钱萌的前夫是否有犯罪史就能确定。至于当年丁黎犯案时,对方却刚好在国外的事……既然是教唆犯罪,只要有联络方式就不难实现这一点。”
他说着,目光落在许婠身上,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突然问:“你刚才说书房被神秘人安了监视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许婠回答道。
“那你今天是什么时间到的兴和?”余时年追问。
“差不多下午一点过吧。怎么了?”许婠问,又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神秘人今天也在跟踪我?”
“算是吧。”余时年往座位上一靠,说,“我只是觉得太巧了。你今天下午刚来兴和,而刚好也是今天下午,神秘人突然改了和覃安的见面地点。偏偏这个修改后的地点,就挨着丁黎外婆的村子,还正巧让你撞上……”
余时年看了许婠一眼:“你是听见枪声才跑过去的?”
他看似在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毕竟这一点并不难猜。
许婠点头:“是。确实很巧。”
她不觉蹙眉,余时年注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道:“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那个人再关注你,但相比今天他和覃安的见面,显然那边的重要程度更高。而且如果他是特意为了让你发现才临时改的目的地,这一点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如果你听见枪声,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如果恰好耽误了他离开。于他而言,也未免太过冒险……”
“嗯。”许婠含糊应了声,明白余时年这样说是不希望她一下压力过大。
她主动转移话题:“我刚才听见你和曹队长提到了苏白。你见到他了?”
“是。”余时年说起自己这边的发现。
十分钟后,了解完事情经过的许婠道:“我没看见苏白……我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从楼上被推下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被推下来的人是覃安,等我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本来是想让覃安说出凶手的身份,但他那时候意识不清,又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不放……”
余时年这才明白,许婠当时身上的血是这样来的。
他看向对方,听见许婠继续道:“我碰到了他的血,但没有看见任何关于神秘人的信息……”
覃安的未来一片空白,那个人应该很确定覃安没有再度生还的可能。
说到这儿,许婠顿了顿:“不过我看见了他大概的身形,隔得很远,我抬头往上看的时候……他很高 ,身形中等……”
当时天很黑,距离又太远,许婠能看见的信息很少。
“没关系。”余时年的手落在许婠头上,他像是在哄人,“别想了。不管那个人是谁,但至少我们现在是有线索的。而且……苏白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有救出对方的希望!
余时年目光坚定,许婠却不由想到那一面人墙。
墙上的腐臭味好似隔着记忆从鼻尖传来,她不适地皱了皱鼻子,问:“工地上的人墙,你看见了吗?”
余时年当时离开时太过着急,并没有上楼,也没有来得及细问楼上的情况。乍一下听见“人墙”两个字,他还有些微愣神,但反应过来,也从许婠的表情和字面上的意思,明白了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