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康成进屋的脚步一顿, 他听见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怯懦, 又多了一种莫名的坚定。
“是我帮忙处理的尸|体。我有罪, 我是帮凶……”
……
许婠做了个梦。梦里, 覃安将屠刀对准了她的朋友、教练。她满身大汗的醒来,屋里日光虚晃, 纱帘在空调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光影交错,世界好似还是虚幻的, 她的意识却逐渐清醒——
覃安会对她身边的人动手吗?
她不清楚,甚至很难理出思绪分析。
那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又爱躲在人后,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对方动手,至少对方针对的对象不会是教练。
教练不在蓉城,以覃安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的恶趣味。比起针对远在天边的教练,能让她真切体会到的痛苦,才是对她的最好打击。这样一来,针对的对象便屈指可数……
许婠脑海中蹦出两个名字——
谢圆圆、余时年。
这些日子以来,和她联系最密切的就是他们……
许婠的手不自觉捏紧,比起揣测覃安的思维,不如主动出击,找个机会验证。她脑海中才闪过这个念头,手机突然响起。
“喂。”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谢圆圆的声音。
“婠婠,你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许婠问。
“是这样啦,我男朋友过几天要出差。我今天刚好跟他说想和你一起吃饭,他一听,就说今天刚好有空,不如一起吃个饭?”
许婠起身,想到自己准备找机会验证的那个念头,应声:“好。”
……
谢圆圆订的餐厅离许婠家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
许婠到地方后才知道是中餐,环境雅致又不肃穆,颇有小资情调,一看就是女生喜欢拍照打卡的店。显然选店也费了心思,和谢圆圆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全然不同。
她心里有了猜测,跟着服务员的指引进了包间。推开门,不出所料的,谢圆圆和她男友早就到了。
见许婠到了,谢圆圆忙起身,挽住她的胳膊,拉到餐桌前。
“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婠婠。许婠!”
许婠点头,看向面前跟着起身的男人,微笑伸手:“你好。”
“你好。”男人伸手虚握,声音和外表一样,成熟又稳重,“顾远。”
“好了,都别干站着了。”谢圆圆适时插话,打断客气又疏离的氛围。又挪开凳子,扯着许婠坐到她旁边。
“今天这地方是顾远定的,听说他们家特色菜很不错。”谢圆圆说着打开菜单。
吃饭的包间不算大,大小适中,也不显拥挤。特殊的是,餐桌是圆形,并非是两两相对的四人位。谢圆圆坐在中间,左手是顾远,右手边是许婠。左右兼顾,少了许婠和顾远第一次见面,面对面而坐的尴尬。
这是一场细心又周到的午饭,处处透着男人的贴心。许婠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为什么谢圆圆的父母会急着为她相亲。以谢圆圆跳脱的性格,确实相对成熟稳重的男性更适合她。
一顿饭吃得主客尽欢,顾远知识涉猎广,显然是个很有阅历和见地的人。用餐时,既不会突兀地打断谢圆圆和许婠的聊天,又能适时地说出自己的见解。
谢圆圆明显对自己这位新上任的男友很满意,期间忍不住凑在许婠耳边小声嘀咕:“怎么样,我家的眼光不错吧。”
许婠笑着不说话,谢圆圆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嘀咕,被顾远听见。
她瞬间红了脸。顾远佯装没听见,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挪到许婠身上,打着圆场。
“我看许小姐好像有点面熟。”男人轻声说着,虽然是转移话题的话,语气却少见的认真。
谢圆圆侧头,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两人,恍然大悟:“噢,说起来,顾远你以前不是也在蓉城住过嘛……”
许婠:“以前?”
顾远点头,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以前读书的时候,暑假来过……”他说着,目光在许婠脸上停顿几秒,似乎在回忆,随后有些拿不准道,“望英中学?”
“应该是那儿……”顾远微笑,“之前有次,圆圆说要去学校接学姐,还说有朋友在……”
“对哈!”谢圆圆也想起来了,打断道,“那天婠婠胃不舒服,提前走了……”
提到望英中学,难免让人想到学校的案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一点半,临走时,许婠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