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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石珀与故人
当钟离和织田作之助从伏黑家把两个孩子带到“珍奇百货藏品展”展出的地点时，又消失了几天的伏黑甚尔正站在博物馆前望天。
看见来人，伏黑甚尔先是露出了“麻烦”的神情，然后等待着他们朝自己走过来。
“伏黑先生，上午好。”四个人中唯一的大人，进行了例行的问候。
萦绕在黑发男人身边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在这声招呼中稍微散去了一些，他很快回应道：“上午好，钟离。”
孩子们也陆续打了招呼。
今天的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比起平常变得更活泼了一些，可能是因为有织田作之助这个大孩子在的缘故。
红发的少年很擅长和孩子们相处，从伏黑家到博物馆这短暂的路程中，他就已经和他们完全打成了一片。
人到齐了之后，他们就使用伏黑惠在绘画展上赢取的家庭券进入了会场之中。
走进会场，一行人才发现这个展览比预想中大上许多，甚至还有不同的分区。
展品中既有欧洲中世纪的狗项圈，有巨型的鲸鱼骨，也有“新娘结婚前抽的最后一支烟”之类的东西。
最受到观展的家庭欢迎的，还是一个装饰得像童话场景的分区，里面展出的东西充满着奇思妙想。
比如能看到自己年老时的模样的“老年镜”，或者是“异世界的干花”。孩子们可以获得奇妙的体验，而家长们能因为其中运用的科技会心一笑。
伏黑姐弟也很快被这个分区中的展品吸引了。
织田作之助带着他们来到了“老年镜”面前，看着跃跃欲试又有些害怕的小朋友们，红发的男孩率先站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上逐渐展现出一位个子高挑的男性，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穿着一身棕色的长风衣，脸上布满细小的皱褶，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
看镜中人的身形和相貌，的确跟织田作之助本人有七分相似。
“哇——！”一旁的伏黑姐弟禁不住发出了惊呼。
有了打头阵的人，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也不再犹豫，先后站到了那面镜子面前。
镜子中也很快显现出他们年老时的样子，甚至还可以随着他们动作的变化，调整镜中人的动作。
看着几个小鬼在镜子面前玩得不亦乐乎，伏黑甚尔侧过头看向了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青年，说：“钟离先生不去试试吗？”
“伏黑先生有兴趣？”青年反问。
“我对钟离先生年老的样子的确有兴趣。”伏黑甚尔打了个直球，抬眼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带着探究意味的笑容。
完全没理解大人们之间的微妙对话，只是单纯听到字面意思的伏黑姐弟，立即投过来亮晶晶的期待目光。
为了不扫孩子们的兴，钟离倒是没再说些什么，径直走向了那面“老年镜”。
途中织田作之助有些担心地拉住了他，随后被投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当钟离站到“老年镜”面前时，那面镜子似乎陷入了一种停滞的状态，既没有像之前一样模拟出他年老时的样子，也没有提示其他的问题，镜子中映照出的依旧是长发青年原本的样貌。
“镜子……坏了？”伏黑惠疑惑地从旁伸出手，在“老年镜”面前挥了挥，得到了“一次只能显现一个人的影像”的提示。
“我们去那边看看干花吧？”织田作之助向孩子们提议道，及时转移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在红发的男孩看来，钟离作为特级咒灵，本来就没有“年老”这一说，提出这个建议的伏黑甚尔似乎有着另外的考量。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术师杀手”就对钟离这个特殊的咒灵抱以必要之外的强烈兴趣，在经历了星浆体事件后，这种兴趣又从纯粹的好奇变成了一种试探。
那个男人应该是察觉了些什么。织田作之助想，但没关系，钟离会有办法解决的。
正在孩子们沉迷于这个分区之中的展品，而钟离刚刚从“老年镜”面前离开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头显眼的绿色比他本人的样貌，更能唤醒他在其他人脑海中的记忆。
名为“立造”的男人，也就是这个藏品展的发起人，露出热情的笑容朝他们走来，说：“你们好。记得我们在开放日的画展上见过面，这里的展品可还喜欢？”
在相对陌生的大人面前，伏黑姐弟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带着点羞涩从织田作之助身后探出一半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