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也与那老贼有深仇大恨。
我缓缓地“啊?”了一声,那几人面面相觑,“你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我踌躇着,“来当神医。”
“你不是来报仇雪恨的?”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来得及问出口,马车已经到了,女人们排队出去。
我也跟出去,却见山下人山人海,黑云压城。
远处的镇子空荡荡的,连只狗都没出现。
河流两侧两军对垒,对面声势浩大,竟有百来面旗帜,旗旗不同。
定睛一瞧——
回生教、断天门、合欢宫、太极殿、禅宗、观音堂……
竟是江湖各大门派,为首门派举了个鲜明的黑旗——千机阁。
再一看河这边,唯有一面鲜明红旗,同样龙飞凤舞着“千机阁”。
阁中青壮年全部下山,有些分明是永王的人,但却穿着千机阁的门派服站在队尾。
两相比较,竟是势均力敌。
“神医,快跟上!”
前面的女人回头叫我,我紧跟上去,站到阵前。
一炷香燃尽,一台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到了我们面前。
“几时了?”
里面传出阁主的声音。
常陆长老答:“午时已到。”
“开始吧。”
话音落下,原先那几个女人站了出来,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阁主坐在轿中并不出来,丝毫动静也无,放任妙妙他们哭爹喊娘。
“什么明主!我呸,就是个杀千刀的强奸犯!”
“当年我只有十四,被你诓骗到阁中强行霸占了身子,你对我说会对我好,却将我关进牢笼,让我在野兽口中夺食!”
她指着河对面那个千机阁阁主。
那男人也带了个面具,但只有半边,头发黑中有白。
对面的队伍引起一阵骚乱,窃窃私语。
另一个女子气疯了般大吼,“你还我郎君,还我爹娘!你杀我爹娘,在我郎君面前侮辱我,摧残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郎君自戕,死不瞑目!”
她哭得悲恸,几乎要跳过河去,我急忙上前拉了一把。
“狗屁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虚伪之徒,这狗贼一日顶着千机阁的名号,就多一人成为他的刀下魂,身下鬼。”
“我豆娘以生命起誓,此贼不死,我绝不苟活!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看到你血溅琼封!”
豆娘慷慨激昂,抽走一个弟子的长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长发斩断。
对面的各门各派一片哗然,纷纷看向黑旗所在之处。
“阁主,你作何解释?你身为千机阁首领,名门正派之主,如何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太极殿的殿主逼问道。
其他门派的人纷纷响应,“给个说法!我们来此皆是出于对你的信任。”
“自从暗主继位,大肆追杀药谷,我等既是为自保,也是对药谷遭遇深感同情,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们如何信任你。”
“各位稍安勿躁,暗主本就是做些肮脏之事,你们怎能轻易被她哄骗。”那个面具男人始终十分镇定,“这几个女人仅凭一张嘴就想污蔑我,毫无证据,根本就是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哈哈哈哈哈哈,陈安啊陈安,你当初如何答应我的,你说带我的孩儿回阁,可是实际上你做了什么?”妙妙指着轿子,“你让她把孩子杀了,没想到吧,她没杀,但她把孩子扔进了狼窝里,后来孩子没死成,她便又带回来给我了。”
“你,你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吗?”禅宗宗主震惊道。
闻声,被妙妙称作陈安的明主面色有些挂不住,他本想继续狡辩,阁主却从轿子里出来了。
她的面色有些发白,但气势凌然。
“诸位,明主是我杀的不假,但刺杀明主乃问天阁推演之天象!世人可知千机阁第一任阁主扶持开国皇帝,有自行甄选明君之权。同时催生出千机阁一明一暗两主分权。
明主当权,暗主辅佐,实则暗主还行监察之事,若明主无道,暗主替位。”
她走到众人面前,站到女人们中间,“同为女子,明主却让我诱骗、强迫他们到阁中供他取乐,俨然将我当成掮客。千机阁历来效忠皇室,护我朝江山社稷,阁主昏庸无道,如何效忠皇室,甄选明君!
诸位,你们来说,无道之人,该不该杀?!”
“明主无道!该杀!”
“该杀!该杀!该杀!”
我身后的千机阁弟子义愤填膺。
“十七,休想用这种手段胁迫我,你不过一介女流,却混在这男人的江湖中,你又算什么好东西。”陈安气急败坏,“你暴虐成性,残杀江湖同门,也配指责我?”
阁主却不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十七?与其如此,倒不如告诉大家你为何这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