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创业还有些阴影,林恃迄今都没有再踏出创业的脚步。
谢鸣鹤拿不回家的林恃没办法,两个人也时常针锋相对。可是在她心里,林恃是自己的亲女儿,骨肉相连,而这个叫季弦的用下作的手段骗过林恃,主动来联系,谢鸣鹤自然不想搭理她。
“关于林恃正在恋爱的事,我想谢阿姨应该会有兴趣的。”
短短一句话,果然果然勾起了谢鸣鹤浓郁的好奇心。
“不可能。林恃不可能恋爱。”
谢鸣鹤在微信语音里直接否定了季弦的话。
林恃怎么可能恋爱?
林恃活到三十五岁,谢鸣鹤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恋爱的情绪。
女儿情绪极为稳定,甚至冷酷,要说爱的话,她只可能爱她自己。
即便身为母亲,她想象不到冷淡的女儿会对任何一个生物产生恋爱的兴趣。
季弦说:“林恃不仅恋爱了,对方还是个女人。阿姨可以不信,尽管去观察一下。”
女人?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如果林恃在和女人恋爱,那她愿意生子的意愿将降到最低。
那林朝晖的钱,她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
谢鸣鹤不相信。
今晚她是来物色女婿的。
或者说物色优秀的基因也行。
看林恃要在S城扎根,那谢鸣鹤就地给她找适合的对象。
白境虞和一个女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谢鸣鹤也看到了。
都说白境虞是同性恋,谢鸣鹤只是听一耳朵,并不在意。
可是,为什么林恃会出现在这儿?
她这个女儿多不喜欢社交她是知道的,能让她出席这么多人的场合,肯定交情匪浅。
白境虞是同性恋,林恃难道真的也是……
她们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
穿着皮草的谢鸣鹤感觉一阵寒意爬上她的身体,让她连连寒颤。
立即追着林恃的身影去找她。
抱着化解心头大患的目的去追林恃,却险些心梗。
谢鸣鹤一路跟到了僻静的小花园。
满院的粉白色山茶花正在怒放,雪簌簌而下,安静又盛大地覆盖在山茶花上。
林恃正抱着一个女孩接吻。
舒泉身上这件羊绒风衣是林恃给她带的,说她的外套都不保暖,风一吹就透,晚上可能会降雪,得穿暖和一些。
而林恃穿了一件同品牌不同款式的风衣,两件设计理念相似,乍看上去就是情侣装。
舒泉仰着头闭着眼,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接吻中,头发细致地扎在脑后,露出的耳尖和脖子的颜色像山茶花般白中透粉。想要配合对方的身高,舒泉轻踮起脚尖,却又因为热吻太深,脚下有些脱力。
察觉到舒泉步伐在轻微地晃动着,林恃的手臂将舒泉腰肢托住,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距离更近,浓情四溢。
谢鸣鹤脸色比雪还白。
双唇张了张,难以置信的情绪压在她心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鸣鹤怔得像一根死去的树桩。
而眼里的情绪从惊愕慢慢转为憎恶,后脊几乎抖得要支撑不住她的身躯。
怎么可能,不可能。
她在故意气我,她是故意的!
骤然间,有一样事物在发光。
谢鸣鹤凝神望过去,碎琼乱玉迷了她的眼,可是林恃的尾戒在天地间闪耀出让人无法忽略的光。
林恃戴了这么多年,还当做头像的尾戒,如今戴在女孩的手上。
“看到这枚戒指了吗?”林恃曾经无数次让谢鸣鹤记下它,“这是我单身的信念。我这辈子是不会恋爱的,更不用说结婚生子。你死心吧。”
如今,她将她的单身信念卸下,变成了戒指,戴在了别人的无名指上。
谢鸣鹤心里一片空无一声的寂静。
而后,愤怒像激烈的洪流,猛地倒灌入她的天灵感。
什么优雅什么体面,统统不见,谢鸣鹤像一只失控的公牛,乍然从路灯下蹿了出来,对着林恃和舒泉的方向大喊一声——
“呀!!”
谢鸣鹤是气昏了头,喊什么都不如这响亮的单音字能散发她此刻狂躁的情绪。
舒泉被这乍响的吼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原本就快要招架不住林恃愈发精湛的吻技,舒泉和林恃接吻是全身心沉浸着的,突然一声大喊将她吓得猛一哆嗦,直接咬破了林恃的唇。
林恃:“……”
舒泉看她唇上很快渗出了血,惊慌道:“林恃,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没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林恃不善的眼神转向被风吹得凌乱又气得发抖的谢鸣鹤,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谢女士,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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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室内,温暖的气温很快将冰雪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