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知道白头山还有多远吗?”
坐在一辆卡宴车里的女人一头粉棕色长发很醒目,双眼被墨镜遮着,看不清全脸,但面朝着自己的方向,的确是在向她问路。
“白头山?”
舒泉在S城另一边的郊区长大,这附近的山她不太熟悉。
“我帮你看看。”
舒泉将手机地图打开,搜索白头山,然后跟对方说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南开五公里,就可以看到白头山风景区的标识了。
舒泉说:“风景区的标识应该挺醒目的。”
那女人没接话,就看着舒泉。
居然是这种类型,和她的长相透出的单纯一模一样。
愚蠢,寡淡。
舒泉:“?”
那女人没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倒车离开。
舒泉感觉气氛怪怪的。
这个陌生人,是不是冷笑了一下?
舒泉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人车里有个大大的中控屏,应该能查到白头山的位置吧。
卡宴离开,林恃回来了。
“怎么?”林恃见舒泉有些出神。
“没事,刚才有个人问路,怪怪的。”
林恃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可爱的小女朋友,舒泉在思考的时候小眉头会蹙成小山,林恃用指尖帮她把小山揉开,说:
“以后遇到怪人不要随便搭理。”
舒泉看林恃一眼,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看了?”
“你不是吗?”
阳光下的舒泉暖融融的,打理得挺好的头发被阳光一照,多了几根竖起来的呆毛。
实在太可爱,脸被林恃托着亲了好几下,唇又被封住。
食髓知味,林恃怎么品尝舒泉都尝不够,一靠近就想接吻。
舒泉靠在车椅上被她吻着,心头愈发地烫,闭起眼,全身心地回应着。
舒泉抚摸着林恃的脸,深喘中,难舍的双唇好不容易分开一会儿。
怎么吻都吻不够,可是家还是得回的。
舒泉眼神迷离着,艰难地从林恃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中回过神。
“年年她们……好像都走了。”
林恃拢了拢神,不舍地揉了揉舒泉的耳朵,继续开车回家。
舒泉被揉了一下敏感的耳朵,那电流在身体里又残留好久,独自消化半天才勉强消解。
舒泉无言轻叹。
一行人去了舒泉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个元旦大餐。
回家之前,白境虞将手机给易织年。
易织年:“干嘛?”
“山水澜桥八号别墅,林小姐家隔壁,喜欢吗?”
易织年都快忘了白境虞输了一套别墅给裴醒的事了。
恃总家隔壁,那以后不是能和芽芽成为邻居?
易织年用VR看房,三层半的独栋别墅,临水露台也太让人心动了吧?
裴醒感谢白境虞,白境虞说:
“不必,赌输罢了。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
易织年都被白境虞弄忐忑了,无措地看向裴醒。
“那,买不买啊?”
白境虞最烦的就是磨叽,其次是欠人东西。
她直接打电话给中介,踹着易织年去看房。
新的一年到来,每个人的人生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变化。
即将进入二十四岁的舒泉迎来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恋爱。在第一次遇见林恃的时候,对这位上司只有浓浓的敬畏,根本不可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她的恋人。
三十五岁,对很多来说是人生的分水岭,林恃也不例外。新年伊始,搬入新家的她忽然在这茫茫人世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根。这新房,这心房,都要有她爱人的身影。
从二十五到二十“六”,好像距离而立之年更近了,易织年蓦然发觉去年一年她做了好几件了不得的事。云端酒店开业,和白境虞“坦诚”了性取向,最重要的是,她在裴老师手里完成了人生奇妙的弧光。新的一年,她有了新的计划,十分大胆。她也要让裴醒在她手里奇妙一回。
裴醒一贯不在意年龄,易织年说起来的时候,十四岁就上大学的裴醒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才三十二岁。感觉已经经历了两辈子漫长的时光。上辈子她漫无目的地旅行着,这辈子,被一只软软的小兔子收留了。裴醒一向不怎么喜欢展望新的一年,不过有一件事需要认真规划——她和易织年的新家。
终于满十四岁的陈幼觉得自己年纪还是太小了,距离杀向成年人的世界夺得她想要的东西,再送给她在意的人,估计还有好几年。不过庆幸的是,她身高终于破了一米六。晚上还是会突然抽筋疼醒,可要是能让她长得和陈幻一样高,她不在乎多疼几次。
以前陈幻对新年没什么感觉,不过是长了一岁,距离她曾经想象的三十岁更进一步。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三十岁一定是事业有成,又成熟稳重的三十岁。如今她虽建立了工作室,可追在客户身后要尾款的样子依旧算不上事业有成,被白境虞一挑逗就巴巴贴上去的样子和成熟稳重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喜欢自己的二十七岁,希望二十八岁的自己能和去年一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