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七点五十了。
速速冲澡洗漱,妆都是在出租车里画好的。
快到公司的时候,她终于腾出空看看手机里的信息。
昨晚怎么回的家怎么睡的觉,她都没印象了。
记得之前是舒泉带着她往家走,后来怎么梦见裴醒来了?
最近梦见裴醒的频率太高了吧?
幸好这次梦境里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只是迷迷糊糊地记得裴醒帮忙开门。
解锁手机,就一晚上没看,微信里一堆工作信息。
易织年松了口气,幸好没看。
往下拉,发现有个很陌生的号,发了条莫名其妙的微信给她。
这人微信名叫“烤年糕”,头像是一盘软糯的年糕。
还没点进去,看预览里这人说什么把手机拿走了?
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好友列表里?
点进去翻了翻聊天记录,易织年“卧槽”一声。
引来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无声但炙热的注视。
看到那排可爱鼠鼠表情包,易织年反应过来了。
这是裴醒,居然是裴醒。
为什么要改微信名?差点认不出来了。
而且,什么叫烤年糕?感觉和她的名字沾亲带故的。
不对,重点是她把手机拿走了?她什么时候把手机拿走的?
难道昨晚她真的来了,不是梦?
易织年又一次“卧槽”,这次喊得更嘹亮。
司机大哥:“……到目的地了哈。”
易织年心乱如麻,但眼看就要迟到,正是尖峰时刻,一边奔着下车一边付了钱。
出门实在太匆忙,没有来得及看天气预报,她是按照昨天的体感穿衣的。
没吃早饭身上半点热乎气都没有,就套着一件玫瑰色的束腰连衣裙,腿还是光着。下车的时候被寒冷的秋雨一扫,薄薄的一层衣料八面来风,冻得她整个人瑟瑟发抖,低着头往启丰大厦里面冲。
眼看就要迟到,面前的电梯还非常绝情地正在合门。
等下一趟肯定来不及。
易织年大喊一声:“等会儿!”
电梯就像是受到了她的感召,门又慢慢打开。
站满了一整电梯的人群中,她看到了正在向她招手的舒泉。
“年年。”按着开门键等她的正是舒泉。
“芽芽!”易织年立即粘到她身边,“你今天怎么会在这搭电梯?”
运营部在另外一栋楼,平时她俩搭电梯从来都没有碰到一起过。
舒泉说:“我有一批新的产品demo要过来找人检测,就在你们楼上。你昨天回去之后睡得还好吗?”
“睡得好啊,好得不行了,差点没起来。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交了demo就回去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打个卡就去楼上找你,有事问你。”
易织年急匆匆去打卡,又偷偷摸摸地顺着楼梯往上溜。
见到舒泉,挽着她的胳膊将她挤到没人的角落,问她:
“昨晚裴醒不会真的来了吧?”
舒泉:“你不记得了?”
听舒泉这么说,易织年一拍脑袋。
看来是真的了。
“我,有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看她带你上楼,就没跟上去了。”
这么说来,舒泉不知道。
易织年暂时能逃避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舒泉补充说明,“你上去的时候整个人抱着她的腰,黏在她身上,这算奇怪的事吗?”
易织年:“……”
怪得要命好么!
易织年不想承认,但舒泉这么一提醒她还真想起来了。
连带着在门口被裴醒抱着开门,之后又被裴醒压在床上……甚至被她擦身的事都一下子倒灌进记忆。
裴醒有没有趁机从她嘴里套走点什么?
易织年脑子都快想裂了,终于想起来——
“在梦里,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但是你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
“我问你,我好亲吗……你没回答我……”
易织年:“……”
没错,这场对话真的这么发生了。
要命的是,自己跟个地主家的傻闺女一样被裴醒套了一干二净,可是裴醒的回答她半点记不起来。
裴醒有对她这长到二十五岁第一次做的春梦留下什么点评吗?
易织年抱着欲裂的脑袋,像只被偷了家的花栗鼠,灰心丧气地趴在窗口吹冷风。
舒泉将她拉回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吹生病了。今天大降温呢,怎么穿这么薄的连衣裙出来了?”
“这不是早上起得太匆忙,没来得及看天气预报么……不用不用,你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
“我公司还放着一件毛衣,没事,你穿着。本来昨天就喝了酒,今天可得穿得保暖一点。”舒泉将易织年揉眼睛的手执住,“眼睛难受就闭一会,别揉了哦,细菌揉进去该更不舒服了。不行的话今天就请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