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诀雪清冷的眼眸似乎有些复杂,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目光落在她被水珠滋润过的粉嫩唇瓣,敛了敛眸,摇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原来如此。”她开口,声音微涩,“那只蚌还在吗?”
祝寂云就等这句话呢:“在的。”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黑漆漆的蚌,蚌的壳子盖的很紧,不留一丝缝隙。
荀诀雪接过,蚌的外壳微凉,蚌口禁闭,看不出什么,仿佛就是一只毫无声息的死蚌。
因为祝寂云说归元丹就是这蚌开出来的,所以荀诀雪虽然没看出什么,也没有用灵力强制去开。
她看了一会儿,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可这这大千世界,密宝稀奇之事并不是没有,又将手中没有生息的黑蚌递给祝寂云。
“既然是你的机遇,那便仔细收好。”荀诀雪叮嘱道。
她并没有怀疑徒弟说的话。
祝寂云将黑蚌重新放回乾坤袋。
她忍不住再确定一下:“所以恶气是消失了吗?”
荀诀雪清冷的双眸似乎在躲她:“再过两日吧。”
“太好了。”
祝寂云难掩喜色,师尊近在眼前,她忍不住又扑上去搂住师尊的腰展现喜悦。
亲密的触碰一触即发,快到荀诀雪来不及开口呵斥徒弟要守规矩,她就已经松手了。
荀诀雪清丽的脸上没有怒容,只是声音微沉:“寂云,不要随意对为师动手动脚。”
“嗯?”祝寂云抬起妍丽无暇的脸,疑惑地问:“刚刚那算动手动脚吗?”
荀诀雪沉声道:“算。哪有徒弟这样对师父不守规矩的。”
祝寂云唇畔的弧度落了下来。
这里确实没有徒弟这样对师父的。
毕竟整个修真界的师徒关系,就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尊师重道,爱师敬师,是理所应当的。
原著里描写的修真中的师徒,并不像是其他小说那样,师徒恋简直风靡整个修真界、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在这个世界里,你根本找不出一个师徒恋的典范。
师徒恋在这个世界,简直是跨越禁/忌关系的存在。
毕竟师父就如父如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母,几乎没有人会生出和师父亦或是徒弟在一起的心思。
师徒恋,在这个世界,就是禁/忌之恋。
祝寂云原先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她曾经确确实实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百多年,有时候也会觉得,是的,谁会想和自己的师父在一起啊?
那是不尊重,是亵渎,是不可饶恕。
可祝寂云又不仅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她又不是这种思想的坚定支持者、追随者。
当她意识到自己摩挲着师尊的肌肤时,会升起几分不同寻常甚至不该出现的心思时,她就有所悟了。
她对自己的师尊,有了欲.念。
祝寂云眸色渐深。
荀诀雪见刚刚还高兴着的徒弟敛起笑容,脸上看起来沉闷的样子,迟疑了一下。
祝寂云这时候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好的师尊,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这个即使不开心也乖乖听话的样子,反倒让刚刚重申规矩的荀诀雪反思自己了。
她有必要对待徒弟这么冷漠吗?
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徒弟。
荀诀雪眼神微凝,露出一点温柔的光,平缓道:“我并非在指责你,寂云,只是这样不合适。”
可一向乖巧的徒弟却在这时候罕见地任性起来。
祝寂云听到这句话下巴微扬,眼里盛着火光,声音干脆地反问:“如何不合适?是谁界定的不合适?和师尊亲密难道就是不合适的表现吗?”
荀诀雪:“……”
没想到乖徒弟没有顺着她的话应下来,她眼眸微怔。
下意识便道:“你瞧瞧哪有徒弟对师父搂搂抱抱的。”
祝寂云冷静道:“天底下没有第二个荀诀雪,也没有第二个祝寂云。”
荀诀雪彻底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徒弟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自师父仙去后,清无仙尊被人唤了太久,天下再没有一个人能唤她“荀诀雪”了。
就连亲近的宁淮竹,也只是一声声地叫着师姐。
如今却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不该直接称呼师父名讳的徒弟口中叫出来,荀诀雪心中有些怪异,她很快压下这种想法,品出了徒弟的意思。
她竟然觉得徒弟说的有些道理?
荀诀雪清透的眼眸中闪出一丝困惑。
祝寂云捕捉到后,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当然,如果师尊不喜,徒弟以后绝不会再这样做。”
天底下没有人规定徒弟高兴伤心时不可以不带旖旎的搂抱上师父的腰。
就像从来没有人明文禁止不可以师徒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