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寂云:“我的练丹炉忘在那里了。”
她也是前些天忽然手痒,才意识到当时收拾东西时忘记把炼丹炉带来了,等她在无忘殿四处寻觅,却不见炼丹炉后,忽然想起王教习曾经说过师尊也不擅炼丹。
那无忘殿没有炼丹炉太正常了。
夏涟娇了然:“那你快去拿吧!用不用我和小雁陪你去?”
祝寂云摆手,只是她走前,忽然定声问:“娇娇,你与姬成羽的感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夏涟娇不妨她突然这样问,一时之间有些愣住。发愣过后,一张脸忍不住红了。
她顶着个苹果脸问道:“祝寂云,你干什么突然问这个?”
祝寂云不是和姬成羽一向不对付吗?
祝寂云神情自如道:“今日我随师尊一起去玄云院完成拜师礼,遇到了他。如今他已是我的师弟,纵使我们之前有多大仇多大怨也该一并消泯了,你又是我朋友,我关心一两句你的感情生活不可以吗?”
也是哦。
这样一想,夏涟娇苹果脸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了,只是声音如蝇呓:“……我们能有什么感情进展啊,不就是朋友嘛。”
闻言,计念雁捂着嘴无声地笑。
祝寂云倒没有笑,她看着夏涟娇红扑扑的脸,也没有点破,而是道:“原来是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一问。”
夏涟娇感受着发烫的脸,瞪了她一眼。
祝寂云笑了笑,向两人告别:“那我先去苍桐院取我的丹炉了。”
等她转身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探知了两人的感情进展,眼下她就要去试着探寻另一件事情了。
祝寂云回到苍桐院找到自己遗忘的丹炉,将其放到乾坤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忘寂峰。
而是转道去了另一个地方。
碧远峰作为清缪宗的七大峰之一,上面是岳长老及其弟子住的地方。
祝寂云如今就在碧远峰下,抬头往上看。
清缪宗内的七大峰,除了忘寂峰耸入云霄,离主峰最远,其他五大峰都是围绕着主峰排列的,又因为几位长老并不像清无仙尊那样避世喜静,因而五大山峰脚下也是时常有人来往,并不寂寥。
眼下这里便正是有人。
而那其中的主角,正是祝寂云前世所熟悉的人。
她停下脚步,刚好站在一棵高大的树木旁边,静静看着远方的闹剧。
“师兄。”
韩半梦捏着衣角,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个师父座下唯一的师兄靠近。
被她唤作师兄的赵千帆面色正经道:“公冶公子既然传信拜托我照拂你一二,那按照我与公冶公子的交情,自然要应承下这事,更何况如今你又是我的小师妹,我关照你一二实属正常,你何必紧张?”
其实他与那公冶元哪有什么交情?不过是俗世中公冶家与赵家有些来往,早些年赵家还要倚仗公冶家诸多。不过那都是俗世凡尘的事情了,他赵千帆拜岳长老为师那么多年,作为师父座下的唯一的男弟子,早已不同往日了!
那公冶元还当他如往日那般吗?岂不可笑!
不过这公冶元托他照拂一二的女子,倒有几分姿色。而今更是成为了他小师妹,师父忙于修炼,两位师姐又游历在外,直到师妹修行一事,自然落在了他这个师兄身上。
想到这,赵千帆眼神有些闪烁。
又是这种感觉。
韩半梦总觉得师兄看她的眼神让她有些难受,可是她再细看,只能发现师兄眼中都是关切。
赵千帆长了一副眉目硬挺,气宇轩昂的面孔,再肃着脸说些正义凛然的话,更是让人觉得此人气质浩然,是个正义之辈。
韩半梦躲开他的眼睛,道:“我不紧张。”
赵千帆:“那为什么我指导你练剑,你却多次躲避呢?你是怀疑师兄的能力,无法教你吗?”
说到这,赵千帆皱着眉,似乎有些伤心。
韩半梦连忙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别人靠近。”
师兄指导他剑法时,总是会站在身后,直接上手指导。不知道是不是韩半梦的错觉,总觉得有时候师兄贴的太紧了。
可她一回头,师兄又严肃地看着她,让她不能分神。
可韩半梦总是无法忘记那让人难以忽视的难受感。
赵千帆:“我是你师兄?怎么能是别人呢!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我既拜师父为师,自然都是如同血脉相融的兄妹,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确实如此。
修真界的师徒关系极为重要,为师为徒,有时候就如人界的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最强调尊师重道,不可僭越。
那她与师兄的关系,如今确实是不是兄妹胜似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