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目送二人离开,夏涟娇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为什么不对劲了。
她一拍脑袋,感觉自己被姬成羽的事情搞得脑子都迷糊了,“哎呀!我怎么当着仙尊的面就给祝寂云送酒啊。”
韩半梦:“刚刚仙尊看你了。”
夏涟娇心中一咯噔:“眼神是不是很冷?”
计念雁摇头:“并没有,就是单纯的看了你一眼,颇有威严。”
夏涟娇砸了砸嘴巴,放下心来,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给祝寂云拿了两瓶,你说她会不会有机会和仙尊对饮?然后我酿的酒就能够很荣幸地被仙尊品尝了?”
韩半梦打消她的畅想:“仙尊会饮酒吗?我觉得并不会。”
计念雁默默想了想清无仙尊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气质,也觉得这种俗物不会被仙尊饮用。
“什么俗物啊!”夏涟娇被她俩气的跳脚,“那是正正经经的佳酿!”
“可是仙尊大约辟谷有千年了吧。”
“看来娇娇你的梦破碎了。”
“你们——!”
……
祝寂云晃荡了两下手中的青白瓷瓶,两厢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莫名的很有旋律。
她偏头,看着一言不发的荀诀雪,微微挑眉:“师尊不喜欢我饮酒吗?”
她注意到刚才在夏涟娇的小院外,荀诀雪刚走近她身侧,好看的眉毛就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夏涟娇把酒送过来时,她虽然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说什么,可祝寂云却颇为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眼底有些波动。
祝寂云抬起袖子,轻轻嗅了嗅,她喝的不多,身上并未有饮酒而产生的醉醺醺的气味。
“不喜欢酒味?”祝寂云见她摇头,继续猜测。
她没注意到,她自己因为饮酒而略有醉态,神情与幻镜中勾着唇肆意而笑的样子太相似了。
自从幻镜出来后,祝寂云就变得端方自持起来了。
“你今日怎么想到喝酒了?”
祝寂云笑:“因为许久未见,大家聚在一起,加上这是朋友亲自酿的,一不小心,我就贪多了。”
“待会儿回去,师尊要不要喝上一杯?”
荀诀雪摇头拒绝了。
祝寂云见状,眼波流转,也并未再去劝。
这佳酿果然如韩半梦和计念雁所说,后劲有些大。
刚才还不觉得,从碧霞峰到忘寂峰的这段距离,祝寂云感觉脸热热的,目光也不如刚才清明,脚底轻飘飘的,一脚踩下去,好像没有踩到实处。
祝寂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好像醉了。”
荀诀雪看她粉扑扑的脸,颔首道:“嗯,你醉了。”
眼波流动,祝寂云湿润迷蒙的眼睛看向出声的人,刚刚她走着走着趔趄了一下,被荀诀雪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等她身体站稳后,那双手依然没有离开。
祝寂云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卸下,靠放在荀诀雪身上。
她闻着荀诀雪身上的馨香,感觉好久都没有和她亲近了。
那种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的亲近。
幻镜中的快活,祝寂云一直念念不忘。
可幻镜与现实始终是有差异的,她一直不敢妄动,只想等师尊彻底熟悉了二人关系的转变再进一步接触。
祝寂云再次轻嗅一口喜欢的人的气味,仰起头,喝醉了的脸晕染着霞色,璀璨而迷艳,可怜巴巴道:“师尊,今夜能收留我吗?”
荀诀雪的心脏怦怦跳,像冰天雪地里开出了一朵摇曳生姿的花。
见她不回答,祝寂云扯了扯她的袖子,声音更可怜了:“嗯?”
荀诀雪喉咙滚动:“可。”
她眼也不眨地看着得到她的许可后立刻笑得眼睛眯起来的祝寂云,抿了抿唇,感觉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有些灼热,把目光移开,似乎在看天边的云彩。
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荀诀雪在内心无声笃定,可悄悄上扬的唇角,暴露了她的期待。
二人回到忘寂峰。
祝寂云头脑没有那么清明,刚走到忘寂峰时,她便施了个清洁诀,让全身的气味散去,恢复如初。
来到师尊的房间后,她晕晕的,顺手就把拿着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床榻边背光而立的荀诀雪。
长身玉立,楚腰纤细。
祝寂云心中一顿,挪步上前,从背后抱住她。
双手穿过腰肢,扣在她的腰腹,祝寂云感觉到身下的身体一僵,然后很快放松下来。
这几乎是她们自幻镜醒来后第一个切切实实的拥抱。
不是从前她为了亲近荀诀雪所说的师徒间的拥抱,也不是幻镜中总是涌动着缠绵悱恻的拥抱。
是真实的,只有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腻拥抱。
祝寂云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白皙的下巴压在她肩上,声音懒洋洋的:“师尊,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