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为奇怪的是,有些闻名猎奇的游客进村歇脚后,时常有人也变成哑巴。
消息传出后,这个村子更加令人避之不及,渐渐流传起神明降罪的说法。
……
“大小姐,您留在这,我进村看看。”
“怎么,元元担心我也变成哑巴?”大小姐笑得肆意灿烈,“这些手段一看就是人为,哪有什么神啊仙的。”
“正是人为,才防不胜防。”
凌一一脸认真的回答。
在探清背后人之前,她绝不会让大小姐涉险。更何况她还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手段把好好一个村子变成这样。
而避免危险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危险。
“大小姐!”
伸手将已经下了马车的人又推回去,满脸不赞同。
“元元觉得我会安心留在此地?”
眉毛弯弯,带着狡黠。
凌一梗住,默默看大小姐一眼,最终在她得意的笑中伸出手去。先逐敷
手掌被贴上来的温热反握。
大小姐跳下马上,牵着凌一就要进村。
“走啊!愣着作甚?”
回过神来的凌一悠悠长叹,跟了上去。
哑巴村村口有水环流,从河上石头桥便能看出村子从前日子好过。凌一她们路过这么多村庄,少有石头桥,大多都是木桥搭建。
手头拮据,自然只是随意砍几截木头横河。有了余钱,才会请桥匠专门修石桥。
河边草木茂,凌一深深望了几眼。
“怎么了?”
苏安顺她视线瞧去,却没看出什么来。
“村口野草不该如此疯长。”
再破落的村子,离村最近的河边也是没有杂草的,甚至还会被铺上石板。皆是方便村人洗作,就算有草也不过巴掌长。
举目望去,村里少有人走动。
“大小姐,跟紧我。”
她踏上这方土地,村里几处砖瓦房,其余便是结实的土墙,不见茅草屋。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之前村里人的生活很富足。
村头谷场,有碎叶枯石,照理不该如此。过几日便是秋忙,收完稻多是在谷场晾晒。寻常时候也就罢了,此时却一个保持地面整洁。
“阿婆?”
刚好见到一人围着头巾出门,凌一连忙走上前,刚靠近顿觉血气翻涌。
她立刻后退,神色忌惮。
“大小姐,站我身后。”
作为自幼药食双补的黑龙卫,天生就对毒物有着非同寻常的反应。凌一盯着眼前阿婆,除了面容凄苦,却看不出其他异常。
村里渐渐走出其他人,身上衣看不出本色,灰扑扑,打着补丁。
神色空洞而僵硬,竟然如同活死人般。
直到一个老者走来,目色微光闪过,带着一丝活气。
凌一看着来人,衣衫虽破却整洁,挥退了其他村民,走到离自己五步远的位置停住。
他指着凌一两人,又指指村外,目光怜悯,催促她们离去。
“您是这的村长?”凌一问道,同时将大小姐又往身后推了推。
别以为自己没看见,她右脚都探出半步了。
老者点头,指指村口河流,又凌空比划。
“何村长?”
凌一见何村长比划,便知晓对方识字。
“南部巡州使。”凌一抛出一枚玉质小印,等何村长看清后立即收回。“寻个地方,跟我说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再抬头,便见老村长抹着泪,“啊啊啊”半天说不出话,激动地手舞足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连忙引着凌一两人往村南的一处砖瓦房走。
“元元不怕他是幕后人?”
大小姐贴身过来咬耳朵,悄悄说道。
这村子透着古怪,要她说将人全撵到谷场,吓唬一番总能得到答案。而不是随着这个老村长去他家,抽丝剥茧查案。
“不是。”凌一回应老村长眼中闪过的惊喜,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
“而且……”凌一顿了顿,没有说话,而是抓紧大小姐的手,快步跟上老村长。
青砖瓦房,门上涂了层清漆,露出树木本来纹理。
跟着走进去,老村长立马关上门,又引着凌一两人进了堂屋,擦了擦泪,居然开口说话——
“见过巡州使,小老儿失态,让您见笑了!”
凌一没觉得什么,大小姐却红鞭一甩,径直缠上老村长脖颈,“就说这老儿不怀好意。”
“可不敢可不敢!”
老村长连忙摆手,脖间鞭身却缠紧,难以喘气。
凌一见此连忙捏了捏大小姐的手,示意她松开。
“无忧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一问完,顺势打量四周,发现桌椅微尘,茶碗也只有一只透亮。
另一边,再次听到“无忧村”三字经,本已止了哭的老村长,一时涕泪横流,半晌才又止住。掏出一方起毛的灰色布帕擦擦,还想抒情一二,乍然看见凌一身旁苏安不耐烦的脸色,立马挑重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