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你觉得这样的人,不该被牵扯进来吗?”
沈牧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熙宁倒是点了点头,也不说是或不是,又问到:“看来你还看到另一个身负真龙命数的人了?”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沈朝指了指婚礼大堂的方向:“当然,师侄你不是也知道了吗,那人就是世子沈文山。”
余弦眼尖地看到齐王挺了挺胸膛,很是自豪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会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说法。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忽悠瘸了?虽然沈朝的话也不完全是忽悠。
沈朝一直留神注意她,见她有所反应后,便自得地对余弦招手:“徒儿,到为师这里来。”
余弦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差点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518倒是和她心意相通,一张龙脸已经皱起来了。
她没有动,沈朝纳闷地看她一眼,很是疑惑:“徒弟,难道你要待在沈熙宁那边?”
这下倒是好了,连刚才那句恶心人的“师侄”都没有了。
余弦问的十分真情实感:“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站在你那边?”
刚才她之所以对着齐王演戏,还不是因为沈朝太滑溜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躲人本领,三江阁和太子的人马联手找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摸清楚沈朝的落脚之地。
为了一绝后患,今天沈熙宁特意少带了护卫进王府,又让余弦做出一副和她不亲近的样子,就是为了钓出沈朝。
其实余弦觉得不用这么麻烦。
沈朝忙了这么多年,应该会忍不住出来验收成果。
但谁让沈熙宁开口了呢,余弦便费了点时间应付。
沈朝眯了眯眼,周身轻佻气息尽收,“难道你不恨她?不恨她一句话就把人带到荒山上枯耗五年?”
余弦刚刚上山的时候,沈朝观察过她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明显能看出余弦并不喜欢山上的生活。
山中清苦,青雾门又是那种向来崇尚自食其力的门派,就连衣服都要自己洗。
沈朝记得余弦愁眉苦脸了好几天,看见木盆和脏衣服就皱眉,简单的洗衣服到了她那里,活像是折磨人的酷刑。
难道是他看错了?
可明明后来他下山忙了一段时间,特意带了点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给她后,余弦才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余弦见他眼神闪动,就知道他在怀疑,顿时笑道:“你不会忘了当初是谁先提议把我弄上山的吧?”
沈朝立刻便明白,他准备的招式不能用了。
因为余弦明显很记仇,恐怕每次他带着东西去哄她拉近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戒备了。
但没关系,沈朝眸光一定,露出些许嘲讽。
“看来徒弟你对我这个师父可没有一点感恩之情啊!”
他惯例阴阳怪气了一句,继续说:“不过有件事徒弟你或许不知道吧?”
接下来要说的话给了沈朝很大的底气,他迈着自信的步伐坐到齐王身边,长剑往桌子上一拍。
嗤笑到:“你身边这位道貌岸然的安宁公主,可是对你怀有不轨之心啊,难道你甘愿与她行阴阳颠倒之事?”
这样一件可以算是骇人听闻的事情被他说出来,偏厅中被围着的几人却神情不变,反而是那些气势汹汹地江湖人气势一滞,显露出几分嘈杂。
余弦挑了挑眉,惊讶于他的笃定。
看沈朝这样子,似乎不像是才刚知道沈熙宁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的?”
沈朝厌恶地看着沈熙宁:“怎么知道?当然是我亲眼看见了!”
去年冬天,沈朝难得在余弦下山之前回去了一趟,便忙着去联络感情。
他不像沈熙宁那样,自从开始在青雾山上修养,就有皇帝专派的商队传递消息,因此回山的事情无人知晓。
等他上了山,找到余弦的时候,正巧看到余弦趁着天气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而那位平日里端方持重的安宁公主,正俯身站在余弦身侧,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沈朝又不是不通情爱,怎么看不出安宁公主动作中的贪恋?
他心神大动,既是惊讶又是恶心,若非忍耐之力了得,恐怕当时就叫出声来了。
因为这件事,他甚至没有告诉众人他回来了,而是连夜下山,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决定将此事当做一个把柄,用来挑拨两人的关系。
便是如今想起当时看到的场景,沈朝都觉得有些不适。
他皱眉将作呕的欲望强压下去,露出点自得来:“一个假凤虚凰的公主手中傀儡,一个统领后宫的天定皇后,徒弟你应该不会选错吧?”
余弦又开始觉得一言难尽。
她突然有点明白沈朝为什么会失败了,这人是不是就活在他的臆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