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全黑的黑猫,眼睛有神,毛色很有光泽,但还没有名字。
乔山温说,它原本很凶很野,一开始养的时候还以为养不熟,过了这么久,还不是变乖了。
浴室的门锁动了动,乔山温推门走出来,来到闻洛身后。她身上湿热的沐浴露香气侵占了整个房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乔山温换了一种沐浴露,气味更富有成年女性的魅力。
闻洛是蹲下的姿势,听到她叫自己名字,转头便对上乔山温俯视的双眼。那股侵入皮肉的压迫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闻洛不禁蜷起了指尖。
乔山温要训她时就是这样的姿态......闻洛不用她问,下意识在脑海中又过一遍自己今天到底有没有又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
她没有跟除了助理和导演对手戏演员以外的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不回她的消息,更没有做事不报备......
除了没经过她同意开酒……闻洛侥幸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她还是要惩罚吗?
她这样阴晴不定,闻洛提心吊胆。
蹲在地上的黑猫朝乔山温叫了一声,乔山温折返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坐在松软的床铺上,也不知道是对谁:“过来。”
闻洛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朝她走去。
闻洛悬着一颗心,乔山温却降了下来,眼里没有一丁点戾气与攻击性,柔和得无可挑剔,让闻洛枕在她腿上。
闻洛没有仔细去看她的眼睛,听话上了床,小心翼翼地枕在了她腿上,她的手下一秒就覆了上来,摸她的头。
就像在摸盘在她腿间打呼噜的宠物猫,可闻洛不会打呼噜。
乔山温轻声问:“到底为什么想喝酒?我不想你有秘密瞒着我。”
这是她第二次问了。
闻洛知道不说会有怎样的后果,只能如实道:“睡不着觉,想喝醉。”
乔山温顿了片刻,“因为我没收了你的安眠药。所以昨天、前天、大前天,持续很多天你都睡不着吗?”
“嗯......”
“你不开心吗?”乔山温语气平缓,并没有任何不悦,指尖轻绕着她的耳廓,弄得密密麻麻。
闻洛语气微颤:“......我不知道。”
“是觉得我管你管得太严了吗?”
闻洛低声说:“我是你的,你怎么管都可以。”
闻洛已经懂得什么话是最乖的,是乔山温最想听到的。只不过,她还是无法亲口把那个字说出口。
好在乔山温也没有抓着不放。
“是吗?”乔山温似乎很满意,指尖停顿,说:“你现在起来抱我,我让你睡觉。”
闻洛动了动,撑起身子与她面对面。昏暗光线下乔山温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她好像在冲闻洛笑。
她能让闻洛睡觉吗?
闻洛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就算不能睡着她也绝对不能忤逆她。
想也没想地倾身抱住她,在温暖而静谧的房间,在寒冷凄美的雪夜,可以尽情感受她的温度,需要完全承受她的所有。窒息的、黑暗的、温柔又痛苦的。
背后的墙上映出两人紧密相贴的影子,就像是在上映另一场甜蜜恩爱的晚间戏码,带着些暗黑色彩的柔情调调。
乔山温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蹭了蹭,又埋进她的颈间,低声催:“抱紧一点。”
“嗯......”闻洛抱紧她,乔山温望着她们的影子,属于闻洛的那道身影在她身上不断动作,寻找可以抱得更紧的姿势,一直到她靠在她的肩上,变成完全依赖着她的姿态,她才满意。
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安眠药,乔山温就着水含了一片进嘴里,扶住闻洛的脸,低头把药喂给她。
喉咙滚动,闻洛将药片吞下,抬起眸子迷蒙地看着乔山温。乔山温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夸她乖,两人躺进被窝里,闻洛依旧躺在乔山温怀中,被她抱着,享受温暖。
“以后每天都送你一束花,你觉得怎么样?”
“好。”现珠福
“今天戏拍得怎么样?”
“很顺利。”
电影并没有停止播放,只是音量被调得很低,对话听得模糊不清,配上乔山温刻意压低的柔缓嗓音,像是在播放某档眠音频道,催人入眠。
“之前是我管得太严格了,因为你不太听话。”
“你现在很听话,所以以后你可以跟她们聊天说笑,不用一个人再憋着,也可以冲她们笑,可以交朋友,要开心一点。”
乔山温说,要开心。就像在开导一个抑郁寡欢的伤心人。